蕭容容醒轉,揉了揉淩亂的波浪長發,一副慵懶備至的神情,昨晚上的事,她當然是記得清楚明白的,雖然喝了酒,有些隨性,可她並不是記不得。
還好今天早就請了假,沒打算去實習的地方。
“杜歆——”她開口叫了一聲,卻發現聲音又沙又啞,想想也不意外,昨晚又哭又叫的這麼激烈,不沙才怪。
如果不出所料,杜歆會是在廚房給她弄著早點,他一慣將她的胃給養得好好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杜歆從外麵的客廳走了進來。
他早就收拾得整整齊齊,一身的幹淨利落,一臉的神清氣爽,白色衫衣隻是襯得他更加高大魁梧,這模樣,就仿佛精心打扮了要出去訪問外國元首一樣。
蕭容容一時有些沒明白,他收拾得這麼整齊,又是要走了?
杜歆無聲的邁上前來,遞給她一個白色小瓶,附帶的,還有一杯溫水。
“這是什麼?”蕭容容並沒有接,這白色小瓶,她極為陌生。
“嗯。事後藥。”杜歆輕描淡寫的說。
這東西,雖然蕭容容以往也經常要杜歆去給她找來,可是,那是她主動開口要的,那是她自己不想懷孕。
可是,現在是杜歆主動給她,這感覺,又不一樣了。
似乎,是杜歆不想她有了他的孩子。
蕭容容一下就有些怒了,她拿著藥瓶,向杜歆砸去了:“拿開,我才不吃。”
杜歆穩穩的接住了藥瓶,看向她的臉色也是冷冷:“最好你還是乖乖的吃了,我可不想某人某天來扭著我說,懷了我的孩子,以此來要挾我。”
蕭容容有些不解,為什麼會有人要拿懷了孩子這事要挾他,隨即她明白過來,他說是某人,是指她,是怕她懷了孩子去要挾她。
她的臉,隨即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他當她什麼了。
“杜歆 ,你個混蛋,你把我當什麼了?”她憤怒起來,差點抓起床上的枕頭向他砸去,這是以往在她耳邊說,愛她的男子?是昨晚還在一起抵死纏綿的男子?
她還以為昨晚的事,便算是兩人合好的前奏,結果他卻是翻臉就無情了。
“把你當什麼?”杜歆將白色藥瓶放在了一邊的梳妝台上,對著蕭容容勾了勾唇,唇邊的冷意,卻是十足:“昨晚你不是極度渴望一個男子麼?而我,又恰好想要一個女子……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好一個僅此而已。
蕭容容隻感覺自己的心被刺得陣陣的痛,她還在想著兩人的歡愉,還在想著兩人和好如初,在他看來,卻是一場男歡女愛,她蕭容容,真的低到這個地步,極度渴望一個男子?
他並沒打算就此結束,依舊是那冷淡的口氣:“本來我事前想跟你說清楚的,不過你昨晚也說過,我們都是離了婚,都單身了,有這方麵的需求很是正常……所以……我想當然的認為,你是認可這種關係的,想來我昨晚的表現,也沒令你失望,你也一臉享受……”
“夠了……”蕭容容終於是扯起枕頭,向他砸了過去:“你不要再說了。”
她的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她在離婚之時,都不曾感覺如此痛楚。
這個男子,真的跟以往不一樣了,不是那個什麼都順著她的杜歆了。以前不管她是多無理取鬧,多任性,隻要她小嘴一憋,發了脾氣,他都會立馬跑過來哄她開心。
可現在,就因為她跟他離了婚,她就不再是他最疼愛的人,他對她不再有關心不再有愛意,甚至還用如此冷酷的語言,一句一句的戳著她的心。
她從床上跳下地來,撲了過去,杜歆以為她又如往常一般,準備撲到自己身上,對自己又捶又打,閃身避了兩步。
蕭容容卻沒有撲過去,她抓了放在梳妝台上的藥瓶,胡亂的倒了一把在手上,就這麼塞進了嘴裏。
“你做什麼?”她如此胡鬧,杜歆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藥,是她這麼亂吃的麼?
蕭容容側身避了開去:“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認清這個事實了。”
那藥的苦澀,讓她的淚又如雨下,以往吃的藥,皆沒有這般的苦。
她幾下就咬碎了藥片,就這麼強吞了下去,甚至那藥因為太過大,而唾液不足,就有一些仍是哽在喉間,極為難受。
杜歆想從她口中掏出藥片,也來不及,他從幾上端過溫水杯,便要遞給她。
蕭容容伸手一把就打掉杯子,一字一頓的道:“你放心,杜歆,如你所願,這隻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我以後不會這麼不識相,也不會要以什麼懷了孩子之類的借口來扭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