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次見皇甫玉,她是抱著搗蛋的心理去,可皇甫玉斯文有禮,應對自如,給她留下了好印象。
一慣見夠了軍區的那些人,不管自己的爺爺也好,叔伯也好,包括最親近的哥哥也好,無一不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有這麼一個斯文儒雅的男子,倒也令她耳目一新。
皇甫玉隻是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話。
“對了,你抽煙不?”杜雅婷不理他的冷淡,沒話找話。
“不抽。”皇甫玉簡短回答,隨即補充道:“抽煙對身體不好,何況你是個女孩子,更不好。”
杜雅婷笑了起來:“我也不抽啊,我隻是隨口問問你,瞧你緊張的。奇怪了,你這大半夜的,一人開車在外麵鬼混什麼?”
這倒是勾起了皇甫玉的傷痛,如若不是電話中聽得杜歆和蕭容容在一起,他會這大半夜的出來溜達什麼,還鬼使神勁的跑這山頂上來。
他看了杜雅婷一眼,咧了咧嘴角,擠出了一絲苦笑:“你認定我是在外鬼混的人?”
“這哪是我認定啊,這是公論,男人半夜在外,基本都有鬼混的嫌疑。”杜雅婷如此說,卻是湊過了身來,靠近皇甫玉的身邊嗅了嗅:“嗯,你身上沒有酒味,應該不是在外鬼混。”
“我倒寧願我是一個在外日夜鬼混的人。”皇甫玉如此說,卻是掉了頭望向了車窗外,車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山風吹動樹林,枝葉晃動,偶有不明的小獸在林中穿行,又是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
難怪杜雅婷在這兒害怕,換作別的單獨一人在這兒,都會害怕吧。
杜雅婷看著他,都在誇他是個好男人了,他居然還在想在外日夜鬼混。隨即她想明白什麼似的,回過神來:“怎麼,你失戀了?”
皇甫玉苦笑一聲:“都不曾戀過,何來失戀。”當年不曾對蕭容容挑明,一切的結果,都象是他單方麵的熱情,等現在將事情挑明了,可蕭容容的心,根本騰不了位置給他。
他記得蕭容容哭著對他說,她依舊是愛著杜歆,依舊忘不了杜歆這個混蛋,他也記起剛才的電話中,她的低聲嬌吟、配合著杜歆的粗聲喘息——隻怕這是世上,最大的打擊,莫過於此吧。
杜雅婷便是拍了拍皇甫玉的肩,裝出一副好哥們的模樣:“別怕,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搶手的女人多,看在你剛才提著鐵棒要來保護我的份上,我幫你介紹幾個。”
救援的車,倒是很快的趕到,幾下就將兩部車給拖走,也將兩人給帶回了城內。
“你現在打算上哪?”杜雅婷追問了一句。這個她一向有好感的男子,雖然初初的態度有些不善,但在山上不是一樣的陪著她,縱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一樣的提了鐵棒要來保護她。
“去鬼混。”皇甫玉回答,他從不是一個鬼混的人,可現在,他真心希望自己是個整日鬼混的人。
杜雅婷呆了一呆,卻是跟了上去:“我陪你去吧。”
蕭容容麻木著身子和神經,由得杜歆 折騰,杜歆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給她穿上,讓她抬手就抬手,讓她伸腿就伸腿,倒象是個乖娃娃。
可是,杜歆卻明白,蕭容容現在的順從,並不是她真的依舊是他的乖寶寶,她純粹是個叛逆的小娃娃了,跟他是賭著氣較著勁的。
果然,蕭容容開口了:“杜歆,我恨你……”
杜歆給她係扣子的手頓了一下,依舊繼續給她扣著扣子,有愛就有恨,或多或少,總比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作陌生人好。
“恨吧,容容。”給她收拾好一切,他才道:“既然你的心不在我這兒了,既然你已經不再愛我,那就恨,我寧願,你用整顆心來恨我,越恨越好。”
蕭容容聞聽這話,有些遲疑的抬起眼來,看向杜歆,見得杜歆迎著視線過來,她趕緊又將頭給微微轉開,躲開了杜歆的眼神。
兩人現在是怎麼了,他竟寧願她用整顆心去恨他,越恨越好。
以往她說恨他,他可是寶寶寶寶的叫個不停哄個不停,現在連哄都不想哄了。
蕭容容眼中的霧氣又起,她趕緊下床,去客廳,拎了自己的包就向外衝。
杜歆趕緊跟了上去,他可怕蕭容容使小性兒,又鬧出什麼意外。
蕭容容急切的按著電梯,電梯依舊沒有上來,見杜歆追了出來,她趕緊向著消防通道的樓梯向下跑,杜歆追上來一把抱住了她:“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