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我已經有四十二天的身孕了,她說,這前三個月,是比較關鍵的時期,要小心,盡量要少同房……”她說到這兒,也有一些羞不可怯。
似乎,她一慣對皇甫玉都沒有抵抗力,任他予求予與,此時,隻是擔心胎兒不穩,才不得已拒絕。
聽到此處,皇甫玉當然是什麼都明白。
他再度親了親杜雅婷的臉蛋,表示了理解。
他站起身來,整理好自己的襯衣和領帶,恢複一慣的溫潤如玉的形象。
“怎麼,你不高興?”杜雅婷看著他,小心的問了出來。
“不是,隻是突然之間給我這麼一個驚喜,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皇甫玉在房中走來走去:“想不到你懷孕了,我也居然要當爹了。”
杜雅婷見得他高興得有些失態,也跟著微笑了起來,手,卻是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能有皇甫玉的孩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兩人每一次,都根本沒想過要采取什麼措施,她喜歡他,也作好了要為他生個孩子的打算。
在得知有了孩子的那一瞬間,她是喜悅的,她已經憧憬著未來,她也如天下大多數幸福的家庭一樣,有個極度愛她的丈夫,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周末的時候,大家一起去遊戲場,她陪孩子瘋跑,跟孩子一起坐過山車。
可是,她的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看見皇甫玉已經冷靜下來,望下她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了。
杜雅婷竟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句傷人至深的話,從皇甫玉的嘴裏吐了出來:“婷婷,去把孩子拿掉吧。”
這話,就如同在吩咐外麵的秘書,把這咖啡給他換掉般。
杜雅婷呆了,有些不可置信,她眼中愛她至深的男子,前一刻都還有些激動得不知所措,這後一刻就這麼冷淡的要她拿掉孩子。
“為什麼?”這前後的反差,杜雅婷是不能接受的,她隻是喃喃著,反複的問著這話。
“婷婷。”皇甫玉過來,在她的麵前蹲了下去,平視著她,話語也是無奈而幸酸:“婷婷,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我比你更希望,我倆能有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他來得不是時候……”
“為什麼?”杜雅婷仍舊是反複喃喃的問著。
她的心,感覺就象萬丈高空不停的往下墜,一直沒有底,那一刹間,她是感覺整個心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婷婷,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很難受的。”他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冷而顫抖的。
他隻管將她的手握在,放在唇邊,一遍一遍的吻著:“婷婷,我真的也不想這樣的,相信我,我比你更難受。要我做這種決定,跟挖我的心一般的痛受。”
他的聲音,嘶啞,緩慢,那說出的話,似乎是好不容易才從口中憋了出來。
“皇甫玉……”杜雅婷終於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是多想給你這個驚喜,可你居然給我這麼一個回答。你不如讓我去死得了。”
她越哭越難受,整個胸腔中,都隻能發出氣音。
她認定的理想愛人,在得知她有了孩子,沒有想著要馬上舉行婚禮,反而是要她去拿掉孩子,這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她還指望他在得知這一消息後,更將她如珠似寶,帶她回家去見父母。
“婷婷……”她的放聲大哭,皇甫玉也為無助,他用手捧著她的臉,用唇吻去她的淚痕,一如往常那般的溫柔多情:“婷婷別哭,如果你實在想要這個孩子,就留著,別的事,我去應對得了。”
杜雅婷在他溫柔的安撫中,終於是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她隻是睜著一雙淚,抽抽噎噎問皇甫玉:“皇甫玉,是有什麼為難事,讓你這麼糾結。你到是告訴我啊。”
“婷婷,你既然堅持要過問,我就如實告訴你吧。”皇甫玉說著,卻是起身,去外麵的辦公桌,拿了一封郵件過來。
他的腳步沉重,在這安靜的辦公室,頗有些異樣。聽著他的腳步聲,從辦公區再轉進裏麵的休息室來,杜雅婷竟有一刹那心慌,怕知道了些什麼。
“婷婷,我就在上午,收到了一封恐嚇信。”皇甫玉平靜的說,卻是揚了揚手中的一封信件。
杜雅婷慘白著臉起身,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不過一張普通的A4白紙,白紙上,用報刊雜誌剪下來的字塊,貼出來一行警告的話:“皇甫玉,你給我小心點,別逼我朝你的家人下手。”
就這麼廖廖所語,那方方正正的字塊,卻是透出一股股狠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