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蕭容容是險些暈厥,以往也知道杜歆所做的工作,是極有危險的,可那男子每次回來,出現在她的麵前,都是一臉的輕鬆,再苦再累,他都沒有吐半個字,一門心思,隻想著怎麼哄她寵她。
原來,他長期都是處於生死的邊緣。
皇甫玉坐在旁邊,平靜的安慰著杜雅婷:“婷婷,別難過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要留在這兒,等哥哥的消息。”
“婷婷,杜歆的消息重要,但你現在懷了孩子,也得自己注意保重身體。”杜雅婷的媽媽,也在旁邊勸著杜雅婷。
“走吧,別讓大家再來擔心你。”皇甫玉起身,體貼的拿過披風,替杜雅婷披上。
眾人目送著皇甫玉體貼入微的護送著杜雅婷離去,對這杜家的女婿,又多了幾份好感——不光有錢有事業,又有教養,對杜雅婷又好。
皇甫玉表麵是波瀾不驚,可內心,也是跟著起起落落。
在平靜的將杜雅婷送回家,照料她休息之後,他卻是坐在書房中,陷入無邊的黑暗。
清晨,他借口幫杜雅婷打聽杜歆有沒有新的消息,驅車回了軍區大院,杜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而蕭容容也已經離開。
他差點對著杜家的人咆哮起來,蕭容容這會兒神思恍惚,怎麼能讓她單獨一人離開。
想了想,所謂事不關已,杜家的人,現在都是擔心著杜歆的下落,別的事,估計都想得不很周到了。
皇甫玉心中煩躁無比,保持平靜,借口有事先走,離開了杜家。邁出門,他一把扯了領帶,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杜歆死活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他隻擔心蕭容容這個丫頭,能不能挺過。
他打電話給蕭容容的媽媽,得知蕭容容根本沒回家,他隻能駕著車,滿城瘋找,想找到蕭容容。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卻是用另一手緊緊的抵著下鄂,他後悔,不該打電話,告訴蕭容容杜歆失蹤的事。
在滿城瘋找了一遍後,在跨江大橋橋頭,他終於是瞧見了蕭容容那嬌俏的小身影,孤苦伶仃的獨倚在欄杆上,江風吹打著她單薄的衣衫,一頭秀發,早被吹得零亂不堪。
“容容。”皇甫玉慌不擇路的狂奔了過去,一把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好害怕她承受不了打擊,就這麼跳下江去。
蕭容容扭過頭來,隻是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傻傻的望著皇甫玉:“你說,江水這麼冷這麼急,他在這麼冷的水中,怎麼辦啊。”
她問著,淚水卻又是不成器的滑落下來。
“容容,別胡思亂想,我們先回家好不?”皇甫玉緊緊的抱著她,手忙腳亂的不停替她抹著眼淚。
他心碎著,碎著她的心碎。
“我好怕他有事,他有事,我真的不要活了。”蕭容容泣不成聲。
“放心,容容,杜歆吉人自有天相,他一慣身體強壯,野外生存訓練那麼艱苦,他都能過來,這應該也算不了什麼。”皇甫玉拚命的找著理由安慰蕭容容,他第一次,是希望杜歆能真正的沒事,能平安回來。
他與杜歆之間的恩怨,現在已經不重要,他真正在乎的,是蕭容容能好好的活著,好好的生活下去。
從小就看慣了這丫頭毫無心機的大哭大笑,他仍然希望,她能無憂無慮的繼續這樣下去。
從頭到尾,他恨的是杜歆,愛的仍舊是蕭容容。
甚至,他結婚,他都怕蕭容容來。當著自己所愛的女人,娶另一個女人,他不知道他能再以什麼麵目對著她。
他不想她看著他與另外的女人親密,不想她看著他與另外的女人秀恩愛,他怕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會更遙遠。
“容容,聽我話,我們先回去。你這樣子,要是杜歆回來了,他看著會難受的。”皇甫玉半抱半哄著蕭容容,返身往回走。
杜歆難過不,他不想過問,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是難受。
看著她在別人的懷中笑,他難受,看著她如此哭泣,他還是難受。
他剛要拉著蕭容容過馬路,一抬頭,卻是瞧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他的車前麵,杜雅婷,正站在車前,靜靜的看著他和蕭容容。
見他望過去,杜雅婷隻抱以他一個淒涼的微笑,卻是重新上車,開車就狂飆。
聽得“轟”的一聲,紅色法拉利卻是撞上了橋頭,橋頭的鋼鐵護杆已經被撞彎了一半,若不是護著,估計杜雅婷的車,已經衝下橋去。
“婷婷——”皇甫玉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他鬆開了蕭容容,趕緊穿過馬路,跑到杜雅婷的坐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