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墨終於抬起頭看向南溪,他的額頭上不斷的有鮮血流下來,粘稠的血幾乎將他眼前的視線全部都擋住了。
他連睫毛上都是血。
但他竟還對著南溪道:“南溪,我在求你奶奶讓我們在一塊,是不是隻要她同意了,你就肯待在我的身邊不離開我了?”
南溪的眼淚不斷的湧出來,鼻子酸澀不堪,容錦墨握著她的手掌心上全是血,猩紅色的血液……
南老夫人喘著粗氣大聲的道:“容錦墨,你想讓我原諒你,原諒你們容家?!你想都不要想,我這輩子,下輩子都會恨你們,恨透你們,南溪,你要是敢和容錦墨在一塊的話,你就不是我們南家的人,你不配做你爸爸的女兒!!”
江黎聽的眉頭直皺,這南老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警告南溪不能喝容錦墨在一塊,給了她這麼大的壓力,連不是南家的人都說的出來了,該給南溪的心裏造成什麼樣的心裏壓力啊!
江黎看了看南溪,心裏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南溪的臉色明顯就很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
南老夫人此刻被程浩傑用手握住手腕,防止她一直往前動,可是容錦墨依舊跪在地上。
南老夫人見南溪沒有說話,便又瞪著她:“南溪,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奶奶……”南溪輕聲的叫了一句,蠕動著唇瓣剛想開口說話,但是沒想到南老夫人卻趁程浩傑不注意的時候,忽然掙脫了他的手,又拿起地上的拐杖往容錦墨的額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這一下她用的力道比剛剛任何一次都要大。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南溪。
她看到鮮血從容錦墨的額頭上慢慢的落下來,那麼多,流的那麼洶湧,容錦墨的手還握在她的手腕上,但此刻力道也漸漸的小了,最後慢慢的鬆開了,倒在了地上。
南溪尖叫了一聲:“容錦墨!!”
她想用手去拉住他,但是他已經完全都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慌亂了一片,程浩傑的手指尖都在顫抖,他回過神來立刻將南老夫人拉開。
看著地上躺著的容錦墨,他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蒼白,都是因為他,疏忽了,所以才會讓南老夫人掙開他的手,往容錦墨的額頭上再狠狠地敲了一下的……
都是因為他……
南溪跪在地上將容錦墨的上半身抱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暈厥了過去。
“容錦墨,你醒醒,你醒醒……”南溪大叫道,眼裏順著眼角滾落下來,再流向臉頰。
江黎回過神來,連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但是程浩傑想想,不能這樣子等救護車過來,隻怕會來不及的,還是應該直接送到醫院去,所以他連忙走過去將容錦墨從地上背起來:“嫂子,我送他去醫院。”
南溪點了點頭,剛想追出去的時候,南老夫人在背後大聲的道:“南溪,你給我站住!”
南溪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看麵前蒼老的老太太,覺得麵前的人,這樣的陌生。
“奶奶,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打死容錦墨?”
“他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你的爸爸,我不能打死他?我就算打死他都難解心頭之恨,怎麼,現在你很心疼?你要跟著過去照顧他?”南老夫人大聲的道,因為情緒激動,所以她蒼老的臉上憋得通紅通紅的,一邊說話的時候,還一邊咳嗽著。
南溪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淚,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南老夫人在背後不斷的大聲喊道:“南溪,你給我停下來,回來,聽到了沒有?!”
但是南溪這次並沒有選擇回過頭來,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
南溪都不記得最近這段時間她到底麵臨著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容錦墨在手術室內,而她在手術室外麵等候。
她此刻腦子幾乎要麻木似得,坐在那裏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冷,所以她不斷的用手抱著自己的肩膀,甚至江黎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之後,她竟還是在顫抖。
“南溪,怎麼又是你!!”
這道聲音,南溪即使是不用轉過頭去看,也能知道此刻過來的是誰。
除了趙亞蘭還能有誰?
帶著這麼濃烈的恨意!
南溪低著頭,沒有說話,更沒有抬起頭,而跑過來的趙亞蘭,像是要猛地撲過來一般,恨不得將南溪給殺了。
隻是被站在一旁的江黎給擋開了:“你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趙亞蘭冷笑一聲:“南溪,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紅顏禍水,你算算你到底多少次將錦墨弄到這樣的地步了?我今天要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趙,不是錦墨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