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冷汗很快布滿了後背，明明天氣溫暖，我卻覺得自己好像身在冰天雪地。
拚命幹嘔了一陣卻什麼都沒能吐出來，陳貴蓮的冷笑在耳邊不斷重放，我絕望地抱著自己的手臂，心如死灰地盯著灰白的地麵。
“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
我一句話還未說完，小腹上就突然傳來了劇痛。那種痛覺就好像是有人拿著尖刀刺進了我的小腹，一下一下，刺在我的孩子孕育的地方。
我死死咬住嘴唇，鐵鏽味很快在口腔裏蔓延，身上已經大汗淋漓。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我斜躺在地上，呻，吟聲斷斷續續地從嘴裏漏出來。
深入骨髓的痛楚讓我覺得生不如死，小腹一陣陣地抽搐著，忽然間下身一陣濕熱，血腥味就在那一瞬間蔓延開。
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也意識到自己徹底失去了這個孩子，不管如何呼喊求救，不管如何拚命掙紮都是無濟於事。
血還在蔓延著，我從不知道自己身上會有這麼多的血液。刺目的猩紅液體從我身下涓涓流出，很快就流淌了一地。
恍惚之中，我好像聽見有很多人闖了進來，眼前似乎也晃過一個熟悉的麵孔。那人用力把我擁在懷裏，我木訥地靠在他的肩上，眼神卻落在了他身後的陳貴蓮身上。
“聶雲開，你現在什麼意思？！”
她憤怒地瞪著抱著我的人，表情猙獰的像個魔鬼。
我聽不清她到底在憤怒的吼著什麼，我隻知道那一刻，我在心裏默默發誓，終此一生，我也要讓路家上下血債血償！
……
意識再恢複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有些麻木了。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躺在一張有些冰冷的床上。
雲開坐在我的床邊，發現我睜開了眼睛，迅速喊來了門外的醫生。
我像一個木偶般任憑那醫生替我檢查身體，甚至在他觀察我最私密的部位時也依舊無動於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死，也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報仇的機會。
“聶總，情況暫時平穩，還是要讓病人好好休息！”
雲開和醫生交談了片刻，隨後遣走了房間裏的傭人。他重新坐回我床邊，頭微微垂著，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
“對不起，我沒能及時趕過來。”
我木訥地轉過頭，掃了一眼他手上貼著的醫用膠布，再一抬頭，這才發現他的胡茬已經長了許多。
“我之前在醫院，所以沒及時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雲開欲言又止，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那個孩子，真的是…….”
我的心裏好像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可我卻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填補那傷口。
我頹然地看著雲開，竟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那樣熟悉，竟然和鏡子裏的我有幾分相似。我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雲開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他彎下腰，靠得我更近一些。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