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自己都沒發現我震怒的聲音裏居然發著顫。
“......”小城低著頭一言不發，像是要和我死磕到死。
“不說是吧？好，那以後你就不要來找我了，就當沒有我這個姐。”
我以為我這種近乎決絕的激將法會很適用，可小城也隻是抬起頭望著我。
“姐，求你不要問了好嗎？”
我看見他眼眶裏的淚水打著轉，就那樣哀求地看著我，這讓我想到第一次遇見他時的場景，他也是像現在這樣求我幫他。
我心軟了，對，和當初一樣我又再一次妥協了。
“上藥了嗎？”我伸手摸了摸他那腫的老高的臉頰
“嘶~ 嘿嘿，上藥了，上藥了。再過兩天你就能看到一個更帥氣的我。”他見我不再追問他便又回到嘻嘻哈啊哈的模樣。
“小城，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還有你這個弟弟。你……”
“月明姐，我知道！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長大了，也可以保護你。我保證！”
小城像是害怕我繼續追問於是立馬神情嚴肅地向我保證，看著他把三根手指舉在頭側的樣子，我也不想再逼他了。
我隻想他能不受我的牽連，平平安安的生活。
因為這如同沼澤一樣的迷惘生活我親生經曆了，知道有多麼難熬。
和小城再三強調了安全問題，甚至讓他把手機拿出來當著我的麵給我撥一通電話，並告訴他以後必須第一時間接我的電話，不要再玩失蹤。在得到了他一再的保證之後，我才放心放他回去。
和小城告別後，我也隨即走出了咖啡店，可我不想這麼早回路家，在那裏我會想起母親，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子，還有一堆我想不清的謎團，我心裏的這些事情像蠶絲似的把我纏的緊緊地，快要窒息了。
我想我需要呼吸一下沒有仇恨的空氣，可我又不知道我能去哪，於是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晃來晃去，像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天色漸黑，商業街上大大小小的商店都亮起了耀眼的廣告燈牌，我坐在中心廣場的長椅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和那些夢幻的櫥窗。這時廣場的電子屏發出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抬頭。
聶雲開穿著合身的西服，菱角分明的臉依舊冷峻，不過眼裏卻透著睿智者的光，他遊刃有餘地接受者采訪，我盯著這個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時間竟出了神。
不過很快我就被電話鈴聲來回到了現實。
電話是路大偉打過來的，我想他應該是怕我再給路家添什麼醜聞。
“喂，我馬上就回去了。”我開門見山，免得引出什麼不必要的交談。
“嗯，好，別太晚。公司這邊有些事要忙，晚上就不回去了，你...你和我媽說一聲。”
路大偉竟然在和我彙報他的行程？這可真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要知道從前的五年他去哪裏和誰在一起，我是沒有資格過問的。這真的太奇怪了。
“何必呢，你給她打電話不就好了，掛了。”我實在沒辦法接受他的浪子回頭，畢竟兩條人命的債不是一句話就能還的。
我沒有再閑逛，我知道我的呼吸時間到了，於是打車回到了路家。
回到路家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這個時間估計連家裏的傭人都睡了，我想這樣也好，免去了一些煩人的寒暄。
我換了鞋，想著去廚房喝點水再上樓，路過客廳的時候，我看見陳貴蓮就坐在沙發上眯著眼像是睡著了。但很快她就發現了我。
“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依舊一副貴太太質問小媳婦的姿態問著我的行蹤，可我知道這已經是她放低姿態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