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半天不說話,陳貴蓮輕咳了幾聲,然後一臉歉意地望著我。
“月明,我之前為了路家的名聲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有多難,所以我今天過來想著補償你,也好讓我自己心裏好過點。你看路家現在這個樣子了,我也不想再去爭什麼了,隻求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陳貴蓮的語氣微微一頓,“大偉這我也和他說了,既然離婚了就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了。我希望我們能就這樣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當然你要是有什麼困難我們路家也是樂意幫忙的。”
陳貴蓮說的十分誠懇,這要是以前我一定會被她的話搞得心軟,可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再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的片麵之詞給哄騙。
陳貴蓮這次來的意圖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不過是想讓我把對路家的仇恨轉移到聶家,因為這樣,說不準她們還會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沒有表明我的態度,也不想給路家一點希望,於是拎起包站起來,看著路家母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天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的。”說完我也不顧他們的反應就走出了咖啡廳。
大概是我一副沉著冷靜絲毫沒有驚慌的神態騙過了路家母子,也正是我滿不在乎的樣子才讓陳貴蓮一點一點把所有的真相吐露給我。
可誰又知道,當這些我苦苦追尋的事實就這樣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麼混亂?
它們就像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衝刷著我,想要把我擊碎。
我沒有想到所有的一切原來都和聶雲開的母親有關,更沒想到我和他不見光的感情卻要我媽媽的命來換。
想到這,我腦子裏不斷回憶著我和聶雲開之間的種種,我不得不承認以前我對他充滿了幻想,希望有天他能聯係我。
可自從上次他對我做的那些嗜血的暴行後,我也冷靜思考過我們的關係,我清楚地知道他現在和我不再是一路人。
而現在我又知道了媽媽的事情,我不可能再和他有一丁點溫存,更不會再為此受到路家或是任何人的控製了!
而路家,他們今天的言行明顯是要把我套進他們設計的陷阱裏。
可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少女,也不再是二十三四歲的衝動年紀,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在經曆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波折以後,我的心智早已經成熟。
我知道陳貴蓮這次來找我是想要轉移我對路家的仇恨,讓我把仇恨的矛頭指向聶家。
這樣一來,路家或許就有可能從聶雲開的手段裏抽身。
可他們是不是太高看我了,現在的我有什麼資本能讓聶雲開為了我做決定?
嗬……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回到了我的公寓。
回到家我就癱坐在沙發上,此刻的我雖說心裏沒有剛剛那麼慌亂,可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都很疲倦。
迷迷糊糊都快睡著的時候,客廳的門被一下子狠狠地推開了,我一驚從沙發上站起來。
聶雲開就那樣一臉陰冷地站在門口,他漆黑的眼睛沒有焦點地盯著我,他身上的酒氣我從老遠就聞到了。
“你來這幹嘛?”我直接開門見山地對他下了逐客令。
“嗬,沒想到你生意都做到家裏了!你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堪!”聶雲開無視我的話,指著門口的那雙拖鞋開口對我嘲諷。
那雙拖鞋是布魯斯強行放在那的,不僅是拖鞋還有他的洗漱用品在我浴室也有一套。
我給他扔過幾次,可奈何他堅持不懈地拿來,最後我也懶得去管了。
可我不覺得聶雲開有權利在我家對我指手畫腳,還冷嘲熱諷。
我本來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被他攪得一片混亂,理智是什麼?
此刻,理智不在我身上!
“我做什麼不需要你聶大少在這指手畫腳!這裏是我家,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將他推出門外。
誰知道聶雲開反手把我鉗住然後一拽著我,一下子把我扔在沙發上,他鬆了鬆領帶,布滿血絲的眼睛凶狠地望著我。
“你不是很賤嗎,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你嗎!好我今天就照顧一下你的生意!”聶雲開說完就像我撲過來,可他畢竟喝的大醉,沒有多大的掌控力。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向後跌坐在地上。
我想到他剛剛說的話覺得十分諷刺,明明是他聶家把我逼得無路可逃,現在他到來這指責我,我心裏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快步走到浴室拿了一大盆涼水,嘩啦一下子全潑到聶雲開臉上。
“你給我清醒清醒!醒了就滾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