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倒是再也沒出幺蛾子。
第二天醒來,我想起今天要去出租房收東西,之前跟房東約好了的。
聶雲開沒我醒的早,我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小心翼翼的起身。
有大姨媽的清晨,是賴不了床的,我直奔洗手間。
這次來的量怪多,我一晚上都起來換了兩次了,可這會兒姨媽巾還是慘不忍睹。
肚子就別說了,不舒服。
以前老一輩的人都說,姨媽痛這種東西,破,處了就不痛了,等到誰破,處了還是念叨著痛吧,老一輩的人又說,等你生了孩子就不痛了。
而事實上呢?
有些話啊,不能信!
我順便洗漱了一番,再出來的時候,聶雲開已經坐在床頭揉著太陽穴,眉目緊蹙著,看我出來,他掃了我一眼,繼續閉目。
似乎有點起床氣?
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你怎麼啦?”
聶雲開依舊揉著太陽穴,“頭痛。”
說著,竟然一把側過了臉,緊接著連續兩個響亮的噴嚏就飆了出來。
昨晚淋雨淋感冒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去給你煮點薑湯,昨天買了些老薑回來的。”
聶雲開卻一下拉住了我,我看到他麵容上明顯的不耐。
“別搞得那麼麻煩,感冒而已,沒事。”他說著就要起來。
然而可能腳步沒踩穩,好一個踉蹌,差點摔了,我趕緊一把拽住了他,兩人就這麼撲倒在床。
我壓在聶雲開身上。
一個觸碰,我無語了,他身上太燙了!
忍不住伸手往他額頭一歎,得,這溫度,最少39度。
我歎了口氣,“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
男人閉著眼睛,側著頭,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狀況。
可過了半響,他卻還是搖頭,“外麵下大雨。”
“沒事。”
他還是拉著我不放,聲音卻大了些,“我說,外麵大雨!”
“我知道,但是……”
“沒什麼但是的,不要吵我了!”低吼完之後,他側過身。
“……”我無語的起身,“聶雲開,你知道感冒是會傳染的吧?你自己感冒了這沒事,可現在我跟你住一塊兒的。”
我說這話完全是無意的,也就嘴上說說。
卻不想聶雲開竟是一下子炸毛了,“你怕我傳染給你?那你可以走!走了我就不會傳染到你!”
他扭頭看向我,瞪圓了眼睛,指著門外,那模樣,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得,人燒的腦子也弱化了。
我不過是……
被人指著鼻子罵出去,可並不好受。
如果是以前,我說不定得火氣一上來,也真的出去了,但是現在,我可不會意氣用事。
這是我表達錯誤引起的問題。
我歎了口氣,“我才不走,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弄點薑棗茶。”
聶雲開死盯著我,麵上僵硬,似乎要說點什麼,卻沒說出來,我沒再管他。
能理解不代表我就毫無情緒。
我切著薑片,莫名的腦子裏全部都是聶雲開指著我讓我走的畫麵。
這人難道真的不想我留在這裏?
我心思不到位,手上動作卻不停,可人一心兩用真的是很危險的,一個不小心,我竟然切到了食指手指背上。
這力要是再多一分,我這手指頭恐怕就得被刀子切進去了。
我欲哭無淚的看著上麵湧出的血色,又看了一眼切出來的薑片,想了想也該夠了。
半個小時後,我從廚房出來,將薑棗茶放在床頭櫃。
聶雲開還眉目緊鎖的閉著眼睛,顯然這風寒受的他很不舒服。
算了,不能跟這人計較!
等下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他買點感冒藥。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我等下就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這裏睡覺,回來了我給你帶感冒藥。”我一邊翻找著床頭有沒有創口貼,一邊說道。
血現在是止住了,但是傷口裂著總是不舒服的。
沒想到我這話說的讓原本閉緊眼睛的聶雲開倏爾一下睜開了眼睛,“你要去哪裏?”
他皺著眉,語氣不善的開口,“找布魯斯?”
“……”我感覺心窩裏的那口氣憋得快忍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將火氣壓了下去,“去租房那邊,收拾行李。”
“下大雨,可以改天!”他不依不饒。
我氣笑了,“可我昨天跟房東約的今天,既然約好了,那……”
“約定可以改!”他說的擲地有聲。
“……”
我看著他那充滿不信任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是怕我出去被雨淋,弄的身體不舒服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