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抖了抖肩膀,卻聽他歎了口氣,“總算腦子清醒了?”
到底是誰腦子不清醒耍酷死逞強??
我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索性雨幕裏,讓人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
他苦笑了一聲,率先站起身來,然後把手伸出來,放在我眼前,“起來先。”
“……”哼!
我心裏氣哼,可也不矯情了,抓著他的手,借了一點力,當即就站起了身來。
“先回去吧!”我看著他說道。
他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水果店,“去那邊,再打車去醫院。”
……
一通檢查過後,讓我放心的是聶雲開的肺腑沒被怎樣,他吐血隻是因為布魯斯打破了他的口腔牙齦那些肉。
但是縱然如此,聶雲開感冒發高燒是實在的。
醫生的建議是住院觀察幾天,但是聶雲開堅持要回去,堅決不住院。
我還能說什麼?
於是到酒店的時候,我提著一大堆的藥,身旁還扶著一個走路都快昏過去的聶雲開。
我把他丟在沙發上,趕緊脫掉他身上的病號服,這是醫生看我們濕的不行,可憐我們讓我們換上的。
不到片刻,聶雲開就被我剝了個精光,連內褲也沒給他留,就這麼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
我們都坦誠相對那麼多次了,這樣的情況下我也沒覺得哪裏好避諱。
“我去給你弄水擦擦身。”我倉促的說了一句就要起來,卻不想聶雲開一把精確無誤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麼了,又哪裏不舒服?”我緊張的趕緊問了一句。
聶雲開看著我,呼吸之間因為虛弱的原因,氣息微重。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他突然沉沉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先把身體養好,好嘛?”
他直直的盯著我,“月明,你被我懷疑的時候,有沒有很討厭我?”
“……”
這到底想說什麼?
我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簡直氣死了,你這個家夥,竟然還跟蹤我!”
怕他又誤會我是去跟布魯斯見麵,我趕緊又補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布魯斯會去找我,我去那邊,完全是拿行李的,房東可以為我作證。”
他的眸子忽閃,也不知道又怎麼的,俊秀的眉眼間又染上了慍怒。
隨後他鬆開了我,扭過頭,也不再看我了。
我這又說錯了什麼??
心好累!
我搖著頭站起身,去衛生間擰了溫熱的毛巾,不管心裏再怎麼氣,總不能對這個病號再下手。
命!都是命!
我咬牙,開始給他擦身體。
聶雲開本就發著高燒,此刻又這麼搞了一遭,雖然吃了退燒藥,可下午的時候整個人還是發燒燙的不行,我都不敢貼著他近一點。
這也不是辦法,可這人又強烈抵製去醫院。
一個下午,我都記不得給他擦了多少次身,整個人折騰的也是累的不行。
等他燒終於退了一些,不知不覺安然的睡過去了之後,我才感覺自己的五髒廟已經鬧的不可開交。
餓死了!
我沒辦法,隻好又拖著身體起來煮點粥喝。
可沒想到我這廚房一去沒多久,聶雲開竟然就起來,我回頭的時候他就站在廚房門口,蹙眉的看著我。
我又要快火了,“不好好睡覺,你來幹什麼?回去躺著!”
我直接上去要拽他。
他皺著眉看著我,然後視線定在了我的手上。
我下意識的就要把手往身後藏,卻被他一把抓住。
“怎麼弄的?”他低低的問了一句。
早上食指被切到的傷口,大概被水泡的太久,傷口以外一大圈都發白蛻皮了,傷口看起來也是格外猙獰。
我隻好回答,“早上不小心切到的。”
他沒說話,轉過身走了。
“……”我無語的看著他,繼續煮我的小米粥。
然而沒一會兒,聶雲開又過來了,我這才看到,他手裏拿著一個我早上怎麼找也沒找到的創口貼,還有一些消毒棉。
他拉過我的手,用消毒棉給我把傷口那邊的水吸幹,“藥箱在衣物間放著,下次記住,還有,這傷口現在開始不要碰水了。”
聶雲開的語氣很淡,而他再次看我時的眼神更淡,“別再毛手毛腳的,我已經打電話叫了晚餐上來,包括以後,你也不要再自己做飯了,我等下把電話給你,你要是餓了就打這個電話,告訴那邊你想吃什麼,他們會盡快做好並且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