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其實不至於住院,我也不過是暈眩罷了,可是聶雲開卻給我安排直接在這邊住了院。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他在一旁給我削著蘋果。
細致,耐心。
但是我看的卻是他白色襯衫上那一攤子的血,看起來像是被別人捅了一樣,從他忙活到現在,他現在才閑下來,之前都沒有來的及換身衣服。
“我沒有生病,我身體也沒有事,下午我們出院回去吧,醫院資源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才好。”我別開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
聶雲開沒說話,走到了床邊坐下,把半個蘋果遞給了我。
我沒動。
他就一直遞著,嘴上還是不說話。
我無語的側過頭,對上他的視線。
此刻,他眼神平和一片,反倒是我,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現在看起來很惱怒。
能不惱怒麼?我可沒想過要真的割手腕!還割的那麼深!
雖然是我自己作的,可還不是眼前這個人逼的??
但是,如今罵他的話在對上他視線的同時,卻怎麼也罵不出來。
作為丈夫,他在我割傷之後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他對我的重視。
他手腕上的牙印還深深的印著,上麵的血絲雖然被洗淨了,但是破皮的部位現在是好不了的。
我張了張嘴,終歸是伸手,結果了他手上的半個蘋果。
他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就是打定主意不吃,我也最好一直拿著的準備了。”
“為什麼一直拿著,你就不能往旁邊放放?”
聶雲開搖頭,笑意微微淡下。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蹙著眉,“以後不要做傻事了,好麼?你舍得,我舍不得,你受傷哪怕你自己不疼,我都覺得心疼。”
我瞪大了眼睛,他這情話說的真的是猝不及防。
可是我跟他的矛盾還沒解決,他囚禁了我這麼多天,這會兒怎麼能說出這些話來?
“你如果真的覺得心疼,你就不該囚禁我不是麼?”
“月明,是你惹怒的我,是你要跟我離婚,這個時候我能讓你出門,好讓你躲著我?你到時候跑到布魯斯那邊,我怎麼找你?”他眼神一黯,“我知道你介意冰冰,但是我和她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情,她需要我幫忙,我也恰好是不錯的人選,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何況,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我怎麼可能會跟她有什麼?”
幾番話下來,倒是把之前讓我誤會的東西和之後的囚禁我的原因都說了個通。
我挑眉看他,卻是冷笑,“有什麼事情需要你獻身相幫?在這之前,就算是你打算幫,那麼為什麼不先跟我通通氣?甚至你還沒回答我,當粗讓我先離開東城,是不是因為嚴冰冰要回國了?”
聶雲開愕然的看著我。
“我沒想到……”
“所以到底是不是?”
他看著我,眉頭都已經皺成了川字。
好一會兒,他才點頭,“怕她找過來,跟你亂說話。”
“亂說話?別如說她會告訴我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不禁笑出了聲,“你真是做什麼都有理由。”
“……”他歎了口氣。
然後,搖搖頭,“今晚就先住這邊吧,明天我給你安排了尿檢,上次那個報告單確實有些蹊蹺,不管怎樣,有沒有懷孕我們再查一遍就知道了。”
他繞開了話題。
我看著他側開的視線,臉色也是跟著緩緩淡了下來。
這次事情下來,我算是知道了,我對聶雲開來強的沒用。
那麼如何來軟的?
至少,讓他把當初的氣兒給鬆了,不再限製我的自由。
沒了自由,我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差別,什麼都做不了。
第二天,醫生過來讓我做尿檢,測一下妊娠。
聶雲開倒是一直都在這邊陪著我,工作忙也是真的,這一上午下來,他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電腦也是一直在操作著什麼。
他戴著眼鏡,此刻已經換了一身助理拿來的襯衫,但是大概是昨晚沒睡好,麵容上有些憔悴。
我看著時間,覺得報告差不多出來了,就想著下床去拿。
結果他喊住了我,讓我繼續靠著,等會兒醫生會把報告送過來。
結果這一等,直到中午我們都沒有看到報告。
聶雲開這會兒工作已經忙的告一段落,也覺得奇怪,當即就給醫生打了電話。
我麵上雖然淡定,但是心裏其實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懷孕。
卻不想,不一會兒,聶雲開麵色有些不好看的掛掉了電話,衝我說了一句,“下午才能拿到報告,他說自己先前忙忘了,後來想起的時候被通知開會,現在還在開個急會,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