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躲閃不及。
在意識消失前的一秒,我猛的又是一下子,咬下了那塊肉。
……
再次醒來,我竟發現我在醫院躺著,扭過頭,當我看到一個戴著半邊銀色麵具的人的刹那,我幾乎是驚恐的一下從病床上坐起來的。
力道扯住了我手背上的輸液針,血液霎時間開始倒流。
我吃痛,可我沒管,我驚恐的看著坐在我病床邊的這人。
是個男人。
他站起身來,走向我,直接把我按回了床上。
“不要亂動。”他暗啞的可怖的嗓音,漸漸傳出。
“你……”我見鬼的看著他,“陸哥?”
那人身體一僵,隨即搖頭,“陸哥已經死了。”
“……”看著他幾乎是熟練的幫我把輸液針管固定回去,我張著嘴,心裏的震動久久難以平息。
“你……到底是誰?是你救的我?你跟陸哥什麼關係!”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緊盯著那雙眼眸,可是,他就是久久不說話。
過了一瞬,他竟然扭身要走了。
我再次從床上撐起,“你別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的身影隻是略微一頓,“你好好活著。”
這次,我分清楚了。
這不是陸哥,陸哥的嗓音是被燒毀了聲帶的那種,而這個人的,是把聲音壓的極低的那類,他是刻意的。
我渾身顫抖,“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誰?”
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聽了我這話,卻是輕嗬一笑,“還不到時候,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擔心什麼,我會保護你的。”
“……”
男人走了,病房刹那間恢複了寧靜。
可是我的心緒,卻是真的一絲一毫都平靜不下,死盯著門口不放。
過了良久,我終於回過神來。
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放著我的包和手機,我拿過來一看,現在是淩晨三點。
離我遭遇嚴冰冰那幫人,過去了七個多小時。
我咬著牙,也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除了手背上在輸液之外,我額頭被包紮了紗布,還不算重創。
我想了想,終歸沒拔掉針管回去,太晚了,而且這副樣子回去,怕是會讓人擔心。
靜下來之後,腦海便不可控製的想起之前的畫麵。
我咬著牙,這個仇我說什麼都要報回去!嚴冰冰,嚴玉霆,嚴玉峰!
嚴家人!
我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給布魯斯打了電話,鎮靜的把昨晚的事情簡略的衝他概括,“聶雲開請項目組吃飯,我們單獨談的時候,嚴冰冰帶著人衝進來,對我做了些事情,我現在在醫院,今天家裏你幫我先圓過去,等下來接我吧。”
布魯斯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他神情冷怒的進我病房,“到底怎麼回事,一字不落的把事情說給我聽!”
我沒有隱瞞,一點都沒有隱瞞,順便重點提了嚴家那幾個人的名字。
“還有一個,我不知道名字。”
此刻,布魯斯的臉色已經能稱的上是森冷了,他鐵青著臉看著我,“嚴家三兄弟,嚴玉霆,嚴玉峰,還有一個嚴玉樹!交給我。一個都不放過!你現在就先住醫院兩天,等好了,我親自帶你去找場子!”
身後有靠山的感覺,真好。
我看著他暴怒的跺腳,說著要給嚴冰冰好看的樣子,突然鼻子一酸,心裏暖的不行,眼淚都差點往下掉。
“布魯斯,我能抱你一下嗎?”我輕聲的衝他開口。
腦海裏,是認識他到現在,發生的每一幕畫麵。
他走過來,怒氣騰騰的臉上明顯有一抹疼惜,是對我的,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我看得出來。
我瞬間就淚奔了,一下抱住他,把腦袋埋在他的身上,“哥,哥!”
我喊了,我終歸喊了。
從知道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年多,我終歸還是喊了這個稱呼。
他渾身一僵,隨後,伸手輕輕的拍在我的後背,“我在呢,別怕。”
我泣不成聲。
“你說,為什麼有些人能這麼壞?”我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是她們就要把罪責壓在我身上,對我出手,為什麼要這麼壞?”
“因為,他們欠收拾啊。”良久,他沉沉的這般回了我一句。
……
這一天布魯斯走的時候,隻告訴我一句話。
他說,聶雲開和嚴冰冰的訂婚不會完成。
可是他晚上過來的時候卻告訴我,今天還有一個人出現,不知道是誰,把他們的訂婚宴直接攪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