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親生媽媽,她曾為了保我將我托付給故人照料一段時間,奈何途中生變。
那些年她是如此未婚先孕又生下我的,那個年代,那般的封建,她又承受了多少的壓力?這些,我都不得而知,但是我卻從聶雲開跟我說時的隻言片語裏感受到這些。
不管怎樣,人走了就是走了。
癌症晚期,何其痛苦,也是走了是另外一種解脫吧。
四點的時候,我搖醒了小蘿卜頭,把事情給他講了之後,他也沒再說話。
他沉默著起來之後說了一句,“媽咪,我帶你回去最後看一眼外婆。”
說著,他抱住了我,讓蹲下的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兒子大了,懂事了,真好。
周娟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布魯斯全程包辦的葬禮,雖然走的極簡風,可很多周娟曾經的故人都來送她走最後一程路。
而這些人的到來,不可避免的就有人問我的情況。
因此我和布魯斯一左一右牽著小蘿卜頭,也是站在前麵。
“宣和,這位是?”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問布魯斯我的身份,顯然這位老人德高望重,縱然是布魯斯這樣一個桀驁張揚的人在他麵前也表現的極為尊敬,“劉老,這是我妹妹。”
“妹妹……”這位劉老眼睛一眯,深深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小蘿卜頭,深深的歎了口氣,“好,幸好啊,既然你平安,還誕下一子,還能來此送她最後一程,相比周娟走的時候是不帶遺憾的,真好。”
我不認識這個老人,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盡到。
小蘿卜頭更是衝他喊了聲劉老爺,讓這老人一陣點頭。
在這之後,又是連續的幾位老人過來詢問我的身份。
等賓客散盡,布魯斯帶著我,回到了別墅。
他一身疲倦的在沙發上坐下,“感覺身體被掏空。”他念叨著,苦笑了一聲,“月明,幫我拿瓶酒來。”
“你還是早點洗洗睡吧,被喝酒了,最近你那麼累,別透支了身體。”我皺著眉,要拒絕。
可他卻笑了,先是看著我低低的笑,而後是漸漸笑出聲來,越來越大。
像是,癲狂了一般,讓我一陣發毛。
索性他很快就挪開了視線,自己撐著站起身來,走上樓去。
我看他跌跌撞撞的走樓梯,生怕他直接跌下來。
不過索性,這男人還是很有分寸的,上去了也就上去了。
布魯斯這種狀態,其實我能理解。
當初我媽媽因為我而走了之後,我不就是這種沉寂在悲傷的狀態麼。
我跟周娟是沒多深的感情,說難受也是有,但是終歸是比不上布魯斯的。
周娟與布魯斯來說,大概是天神吧。
將他於荒蕪的孤兒院裏帶走,尊尊教誨,教導他一切所學,讓他享受到了生而為人的一切榮耀。
這樣的周娟走了,布魯斯怎會不這樣?
我倒是沒有多擔心他,我相信隻要他發泄出來了,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果然,一周之後,布魯斯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客廳裏。
“要去公司?”我正圍著圍裙,自己動手做曲奇餅。
這是在網上看到的,我自己想吃,就想著跟著教程學一學做一下。
人隻有有追求,有事幹才不會胡思亂想。
布魯斯臉上存了七天的胡子已經刮完了,看起來已經如以往一般清爽俊朗。
小蘿卜頭見狀,也是跑過去,在他抱起他之後,在他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布魯斯大爺,你要出去工作了嗎?”
他笑了笑,逗了一會兒林星辰。
等的他自己玩去了,布魯斯才走過來跟我說道,“今天周氏召開董事會,我出去順便會把我旗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給你,從此之後你就是周氏的第三大股東。”
我第一反應就是皺眉要說話,然而布魯斯搖頭看著我,“這是媽媽的意思,也是你該得的,當年我從她手裏接過股份的時候她就跟我說,有一天我若是找到了你,那這個股份就得還給你,所以不用拒絕,你是她的親生女兒,這些股份是你的就是你的。”
他眼神清澈,意味分明,令我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是的,布魯斯有自己的NS,周家的股份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的大不了的。
而對我來說……
一旁,布魯斯眯著眼睛微微一笑,“對你來說,有這股份,也就意味著你已經是周家認可的家人,若是以後誰欺負你,周家也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