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靠坐在沙發上,此刻反而更加清醒了幾分。
周娟已經走了,在周家,其實事實上我真的隻是掛個名而已,布魯斯之所以在周家依舊吃的開,是因為他本身就有那實力和名聲,所有人都知道,周家於他而言,在的話是錦上添花,不在也傷不得他一絲一毫。
現在他所掌管的周家旗下的影視公司等,其實算是替我工作著。
布魯斯將股份都轉讓給了我,其實何嚐不是沒有緩緩脫離掉周家的意思。
畢竟,周娟走了之後,他跟周家所有的聯係也算是斷了。
如果不是我,恐怕他手裏的那些股份會被他賣給周家其他人。
我歎了口氣,這些事兒啊,其實還是挺麻煩的。
人生在意,真的是你接受了什麼,就得承擔什麼。
這句話一點都不含水分。
周家的宴會在下午五點半開始,我跟著布魯斯進了場,至於小蘿卜頭,我是沒有帶過來的。
他在布魯斯家待著,他家裏有傭人,能照看小蘿卜頭。
這宴辦的很大,是在周家位於名宿中心的老宅院子裏舉行,由此可見周宣逸等人的情緒該有多歡喜,恨不得普天同慶。
愛子撿回一命,如今康複,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我在宴會裏見到聶雲開嚴冰冰等人,確實也在料之中。
沈琴也在,顯然,周家和聶家的合作,明麵上還是繼續著的。
宴會上來了太多人,也有好多是帶著家裏的孩子來的。
而最令人矚目的少年,無非是在高台上,彈奏著鋼琴曲的周敬亭。
他穿著一身粉色的西裝,側身對著院子裏的大眾,手下樂章隨著骨指的移動而跳動,優雅,輕快。
他很俊秀,光照打在他身上,更是將他襯的溫潤清俊。
我心裏也不禁歎了一聲,周敬亭這個孩子,以後肯定了不得。
小小年紀,各方麵優秀,恍如天之驕子,何況還是生在周家這種豪門裏。
我不禁想到了小蘿卜頭,其實我也不期待以後自己兒子會有多麼多麼的不凡,隻希望他堂堂正正的長大,本事不用太大,能好好的在這社會一角立足成長變好。
不過總得來說,小蘿卜頭的成長還是喜人的。
院子裏人影匆匆,有相互圍著交談的,也有陪著孩子玩耍的,好不熱鬧。
不知不覺,高台上彈奏著樂章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而正在此刻,有人從身後喊了我一聲,“小姐,我家小少爺邀請您過去一敘。”
是周家的一個傭人。
小少爺,應該是周敬亭無疑。
我想了想,點頭跟上。
周敬亭是在一間偏房見的我。
我進來的時候,他站在一張古桌前,正手握著毛筆,在書寫著什麼。
走近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在寫我的名字。
月明兩個字,落於紙上,遒勁有力,原本很柔的兩個字,被他寫的連筆鋒都充滿了力道。
英氣逼人,卻也蜿蜒有型。
我不禁有些發呆。
一旁,他落下最後一橫,將手中毛筆放置少,口中卻已開口,“姑姑,別來無恙?”
他側過頭,衝著我微微彎起唇角,潔白的襯衫更是襯的他人畜無害。
不知道怎麼的,我心裏突然就湧起大片的不自在。
“最近挺好的,還有,恭喜你。”我如是說著。
“表弟呢,他怎樣?”他又再次問道。
在他這視線之下,我心裏的不自在感越發的強了。
這少年氣場倒是強,壓的我真有一種馬上離開這裏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摸不清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這小小年紀,怎麼搞的那樣氣息深重?
就算知道這少年多不凡,可是麵對他,我還是本能的覺得還是有些不喜。
我歎了口氣,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很好啊,不過有一點,他都不敢去醫院了。”
少年一怔,隨即輕輕一笑,“是我對不住他。”
“不是你的錯。”
他一挑眉,“姑姑,我爸和我奶奶那樣做,是為了救我,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所以終歸是我對不住他。”
他說道這裏,淡淡的別開了視線,卻是再次開口,“姑姑,你怎麼沒把小表弟帶過來呢,若是帶過來了,我們兩兄弟也能親近親近。”
親近?親近什麼!
我心裏反感越發大了。
可麵上還是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他終究隻是一個孩子,跟你也相差十來歲,你們的交談恐怕也不會順利。”
“不會,姑姑,請相信我。”周敬亭笑出聲來,“姑姑,什麼時候我去你家做客,跟小表弟聊聊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