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還有些悶熱,已經很晚了,可春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總是睡不著,有些煩躁。
正煩悶著,院子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往自己的房間這邊過來。
春草眯了眯眼,起身躲到了門後。自己一直謹慎,不管多晚都安排有人巡邏,這人居然能無聲無息進了裏麵的院子。
門被輕輕推開,就著淺淡的月光,看清了來人。
那是她心心念念幾個月的書呆子,即便視線不是很清楚,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呂子祺進了門,先是去書桌前,點燃了油燈。床上被子淩亂,卻沒有見到春草,全屋打量一圈,便見到春草站在門後,呆呆的看著自己。
“發什麼呆呢?”
聽見熟悉的聲音,春草終於反應過來,衝向呂子祺的懷裏,緊緊摟住了呂子祺的腰。
呂子祺伸手摟住春草,輕輕的拍著春草的背,兩人就一直這樣靜靜的摟著,隻到院子裏傳來輕微的響動。
“夫人,點燈可有何事?”院子裏傳來大嬤嬤的詢問聲。
“沒事,你也早些睡。”春草的聲音帶著點哽咽。
聽出異常,呂子祺抓著春草的手臂拉開,看到了春草臉上的滿臉淚痕。
“怎麼哭了?”呂子祺寵溺的開口,兩隻手捧著春草的臉,拇指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臭書呆子,走那麼久,也不帶個信回來。”春草帶著點撒嬌,帶著點委屈的語氣,罵著呂子祺,手上不輕不重的捶打著呂子祺的胸膛。
看著自己麵前梨花帶雨的妻子,眼裏還閃動著晶瑩的淚花,撅著粉紅的唇,正對著自己撒嬌。
呂子祺終於忍不住抬起春草的臉,深深的吻住了春草的嬌軟紅唇。
春草的手臂纏上了呂子祺的脖子,踮起了腳尖。輾轉纏綿的吻,春草快喘不過氣來了,一口咬住了呂子祺的舌頭。
“嘶……”被咬痛舌頭的呂子祺,不得不鬆口,一臉幽怨,看著春草。
“咯咯……”呂子祺回來了,春草每天緊繃的情緒,終於放鬆了下來。再看著如此表情的呂子祺,春草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餓了……”呂子祺突然開口。
春草本就紅了的臉,變得更紅了,鬆開自己的手臂,“臭流氓。”
呂子祺仍舊摟著春草的腰,似笑非笑的看著春草,“想什麼呢,色丫頭,我肚子餓了,為了早點趕回來見你,我可是一天沒有吃東西。”
春草困窘的從呂子祺懷裏鑽出來,“我去廚房給你煮碗麵。”
“我陪你去。”幾個月的思念,終於見著,呂子祺是一刻都不想跟春草分開。
拿起桌上的油燈,兩人一起去了小廚房。
春草娘聽見聲響,起來看著廚房的亮光,披上衣服過去,便看見了好久沒見的女婿,燒著灶火,女兒則在灶台前忙碌著。
不忍打擾兩人,春草娘輕手輕腳的趕走了往這邊來的下人,自己也回了屋,關上門睡下了。
春草在灶台前忙著給呂子祺煮麵,嘴裏不忘問呂子祺情況。
“武大武二呢?”
“太晚了,和一起過來的下人,直接留在了前院,吳伯在招呼他們。”呂子祺邊加火邊回答春草。
“回去怎麼樣?可順利?”
呂子祺的眼神閃了閃,“一切都挺好,也給你入了族譜,我本有托人救哥哥出來,可聽說哥哥已經出來了,去當了兵。”
“你有托人救哥哥?那怎麼不告訴我?也不給我傳個信?害我天天在家裏擔心。”春草努瞪著呂子祺。
呂子祺笑著敷衍,“我不是派呂勇特地送信回來了嘛,生辰禮物可還喜歡?”說完還不忘對著春草眨眨眼。
心裏卻在想著,春草原來還不知道大牢刺客的事情?看來餘鬆將此時壓下來了並沒有張揚,既然不知道,呂子祺也沒再提。
想起那一堆各色各樣的肚兜,春草的臉又紅透了,想起呂子祺信裏寫的,害羞的低著頭,沒有說話。
“哥哥怎會去當兵?最近家裏可好?”看春草害羞的不說話,呂子祺轉移了話題。
一問一答的聊著家裏的事情,呂子祺吃過了麵條,兩人便回屋休息了。
呂子祺真的是累了,頭沾著枕頭,摟著春草便睡著了。
聽著呂子祺微微的鼾聲,春草滿足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這幾個月來,春草都沒能安穩的睡過一個好覺,這一晚卻睡的特別的沉。
呂子祺早就醒來了,看著懷裏嘴角微微上翹,睡的安穩的媳婦兒,有些心疼的撫上了春草臉龐,瘦了,原來圓圓的臉蛋,已經變成了鵝蛋臉,懷裏的人兒,身上也沒了以前肉嘟嘟的質感。
感覺到臉上的瘙癢,春草皺起了眉頭,撅著紅唇,往呂子祺胸前蹭了蹭。
呂子祺興起了逗一逗春草的念頭,雙手固定住春草,伸出舌頭,舔了舔春草的眼簾,再舔一舔春草的耳朵,春草身子動不了,臉上瘙癢,便努力往呂子祺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