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族大軍退回了十裏外,這邊萬雷也停止了攻擊,兩軍就這樣一直對峙著。
呂子祺看了看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去,對著萬雷說道,“晚上他們怕是還會有所行動。”
萬雷點點頭,繼續守在城樓上。
呂子祺拉著一直有些呆呆的春草,下了城樓,春草不解的看向呂子祺,呂子祺隻得開口,“天黑了,我們先回去,呆在這邊,我們也沒多大用處。”
春草乖乖由著呂子祺扶著上馬,一起回了柳兒巷。
吃飯一直到躺到床上準備睡覺,春草都有些呆呆的,呂子祺不解的看著還坐在床上發呆的春草,“想什麼呢?怎麼變傻了呢?”
春草沒有跟以前一樣反駁頂嘴,而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呂子祺,“死了好多人了,都是我搗鼓出來的炸藥殺的。”春草的腦子裏,一直都回蕩著撕心裂肺的哀嚎,還有那屍橫片野的景象。
呂子祺上床摟著春草,在春草的額頭上親了親,“睡覺了,乖,明天咱們不過去了。”
“可是我睡不著,腦子裏總是那屍橫遍野的畫麵。”
呂子祺歎一聲,“這就是戰爭,如果不是他們死,死的就會是我們,是這青陽城的百姓,還有我們的鄉親。”
這些道理,春草都懂,聽呂子祺再說一遍,春草心裏似乎好受了些,任由呂子祺摟著躺下,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夜裏,春草夢見戎族蠻子殺進了青陽城,大肆屠殺青陽城百姓,畫麵一閃,那染著血的大刀,又砍向了自己麵前的娘,娘手裏,此時還摟著隻有半歲多的寶兒。
“不要。”春草大叫一聲醒來,滿頭是汗。
一旁的呂子祺也被驚醒,摟著春草,輕拍著春草的背,“做惡夢了?”
春草伸手摟緊了呂子祺的腰,似乎這樣安心一些,“我夢見戎族大軍殺進青陽城來了,大刀砍向了娘跟寶兒。”
呂子祺摟著春草輕輕的拍著,“那都是夢,夢都是反的,不用擔心,戎族大軍殺不進來。”
這一夜,春草睡的都不安穩,不是夢見戎族大軍殺進青陽,就是夢見那屍橫片野。
第二天一早醒來,春草出門便叫著秋菊冬梅。
“夫人,怎麼了?”
春草擔心得開口,“昨晚上城門口有什麼動靜?”
“夫人,半夜戎族打算偷襲,萬將軍一直在城樓守著,沒有成功。”
春草呼出一口氣,沒事就好。
吃過早飯,春草便叫了他家書呆子,想一起去城門口看看,呂子祺卻是不讓他去了。
“你在家做炸藥包,我去就好。”他還記得春草昨天夜裏一夜睡不安穩,估計一直都在做惡夢,那樣的場麵,還是不要讓春草再看到。
春草總感覺還是有些不放心,“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呂子祺將打算出門的春草拉了回來,“我過去就行了,若是沒事,很快就回來,你就在家裏呆著。”
看呂子祺強硬的態度,春草隻好打消了念頭,準備就呆在家裏,嘴裏還不放心的對著準備出門的呂子祺道,“記得跟萬雷說,地雷炸藥包省著點用,我怕這點武器撐不了多久。”
“我知道。”呂子祺邊回答,邊出門,翻身上了秋菊牽過來的馬。
而此時城外的戎族營帳內,烏吉斯格朗一臉陰沉,小小一座青陽城,他盡然拿它沒辦法,這嚴重影響了他的計劃,本打算快速的打下幾座大周邊境的城池,占領了城池,便有了足夠的糧草物資,到時再以城內百姓為要挾,抵禦大周的援軍,他不能在青陽城耗太久。
烏吉斯格朗坐在首位,閉著眼睛似在小憩,心裏卻快速的打著算盤,青陽城是其它幾座城池的門戶,是到其它城池的必經之路,若是放下青陽城,攻打其它城池,青陽城便像一顆釘子一樣,立在中間,膈應人,更為惱火的是,若是直接跳過青陽城,攻打其它城池,青陽城乘機反撲,那麼戎族大軍會是腹背受敵的局麵,若隻是青陽城的守衛軍,他戎族八十萬大軍,倒是不懼,怕就怕他們手裏的武器,也不知道青陽城有多少那會爆炸的武器。
烏吉斯格朗反複思量,心中頓時有了新的計劃,既然青陽城死守,那就幹脆困住青陽城,沒有糧草,看他們能堅持多久,邊境還有三十萬大軍,直接跳過青陽城,直搗鳳城,他早就探聽清楚,那武器隻有萬雷手裏有,他就不信其它城池,能抵擋他戎族鐵騎的進攻。
而此時其它城池,得知了青陽城傳過來的消息,也不知道誰出的主意,幾個城池的知府,早早的計劃,快速將城內財物百姓轉移,隻剩下一座空城,雖說大周沒有戎族鐵騎那麼勇猛善戰,但是大周的官員的腦子不笨,狡猾的很,你不是要搶我城池麼?那我就給你留一座空城,你愛拿拿去,等到大周援軍一到,再搶回來就是。大周長時間的和平安穩,讓大周的大部分官員,還有具備一個特點,那就是怕死,既然打不贏,那我就跑,所以那撤離的速度,那是一等一的快。好在這些官員還沒有窩囊到不顧百姓的死活,而是煽動百姓,收拾了所有得糧草財物,派了軍隊護送,有序的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