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荷西微笑點頭回應,看著鍾昱濤離開的背影,她微微皺眉,秦歡,鍾昱濤,他們一起的?
秦歡離開咖啡店,就回去了醫院,坐在病床邊,拉著床上女人幹枯的手,她低聲道,“媽,以前你常跟我說,人做什麼,都不要做錯,犯什麼,都不要犯法,你還說我是學法律的,自己知道分寸,所以絕對不會像哥似的,那麼年輕就死在監獄中,但是現在……”
秦歡沒有哭,隻是空洞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如果說這世上有報應的話,那麼她這就叫現世報,誰讓她鬼迷心竅的想要去算計別人?誰讓她想要滿足一己之私?現在好了,本以為可以跟沈印辰重新開始,但卻胎死腹中。
從前是齊大非偶,現在亦是,隻不過還多了其他別的原因,她的卑劣。
緩緩低下身子,將臉貼在媽媽的手上,秦歡閉上眼睛,她不想哭,但是眼淚卻順著眼角流出來。
也許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秦歡太累了,身心疲憊,不大一會兒,就這麼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歡猛地抬起頭,身邊忽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道,“我弄醒你了嗎?”
秦歡問聲看去,竟對上了沈印辰那張好看的麵孔。
愣了三秒,秦歡才出聲道,“你怎麼在這裏?”
沈印辰在秦歡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沈印辰看著床上的人道,“秦歡,對不起,我竟不知道你這兩年一個人背負了這麼多”。
兩年前秦歡跟傅承爵提出分手,他離開香港,同月,她媽媽病發入院,然後再也沒有醒過來,這兩年,她一天打四五份工,每天睡不到五小時,為的就是她媽媽高昂的醫藥費。
如果說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那就是查出她哥哥死亡的真想,還有,不想她媽媽一個人孤單單的在這世上。
秦歡的手還攥著她媽媽的手,另一手被沈印辰握著,這一刻,她隻覺得這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身邊,眼淚瞬間湧上眼眶,沒來由的,秦歡將頭埋在沈印辰胸口,低聲哭起來。
沈印辰大大手覆在秦歡後腦,低聲道,“不怕了,我回來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扛著的”。
秦歡想要點頭,但是想到白天鍾昱濤說的話,她就是點不下去。
安靜的病房中隻能聽到秦歡的唾棄聲,過了一會兒,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秦歡以為是特護進來了,她趕緊抬起頭,但是餘光一瞥,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沈印辰也看到秦歡的表情,他側頭往門口看去,傅承爵穿著亞麻色的襯衫和休閑西褲,拿著一大捧新鮮的花束站在那裏,三個人六目相對,最後還是傅承爵轉身離開。
秦歡看著那扇剛開啟就被關上的房門,她久久都沒有挪動目光,直到沈印辰出聲道,“秦歡”。
秦歡垂下視線,然後轉過頭。
沈印辰看著秦歡,忽然低聲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