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默宇冷眼看著秦歡,他出聲道,“秦歡,你欠傅承爵兩條命!”
乍聽到傅承爵的名字,秦歡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她更在意的是蔣默宇口中的兩條命。
她兩場手術間隔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經蔣默宇這麼一說,她才模糊的想起,救護車上,好像是傅承爵出現了,他拉著她的手,告訴她沒事的。
見秦歡楞充,蔣默宇一咬牙,開口道,“秦歡,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不想來見你,我要不是為了承爵……”
秦歡抬眼看著蔣默宇,臉色蒼白的令人心疼。
蔣默宇一哽,像是強壓下什麼,他緩了口氣,略顯平靜的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的話,那以後就別再傷承爵了,他為了你已經快沒命了,你就當行行好可以嗎?”
秦歡下意識的蹙起眉頭,唇瓣輕啟,聲音很低,帶著術後的沙啞,“傅承爵,他怎麼樣了?”
蔣默宇淡淡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蔣默宇轉身離開病房。
秦歡的眼淚一下子掉出來,她低下頭,很努力的忍著,她甚至攥起拳頭,手背上青筋隱現。
李牧皺眉道,“師姐,別這樣,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
秦歡把頭低得很深,她像是害怕極了,隻想把自己縮起來,連哭聲都不敢發出。
蔣默宇回去傅承爵病房的時候,傅承爵還沒有醒,昨天他又給秦歡輸了400CC的血,聽說是醫生不給他抽,他抄起手術刀按在手腕子上,出聲道,“是不是要我自己把血放出來!”
傅承爵竟然倔強至此,蔣默宇是被他氣到了極處,索性發不出火來,隻盼著秦歡能高抬貴手,放承爵一條活路。
傅承爵睡到中午才醒過來,他手臂上打著葡萄糖的吊瓶,整個人都蒼白的跟透明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傅承爵把韓韻琳給傷到了,韓韻琳隻是叫管家送來了煲好的湯,並沒有親自現身。
景荷西坐在床邊,拿著勺子,吹好了送至傅承爵唇邊,傅承爵卻抬眼看向窗外,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暈染一灘光環。
景荷西也不敢吱聲,無奈的放下勺子,回頭去看幾個大男人。
滿屋子沒有一個人說話的,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景荷西站起身,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先離開了。
柏寧削好蘋果,插著牙簽遞給傅承爵一塊,傅承爵依舊是看都不看。
蔣默宇幹脆閉目養神,懶得被傅承爵氣壞身體。
景東南邁步走過去,拿過一盤洗好的草莓,遞到傅承爵麵前,傅承爵眼神微變,景東南出聲道,“用我喂你嗎?”
傅承爵沉默數秒,然後道,“拿走”。
景東南道,“我還以為秦歡喜歡的東西,你才會喜歡”。
傅承爵臉色更難看,柏寧手中還拿著削好的蘋果,欲言又止。
四個人在房中從早到晚,傅承爵也是睡了醒,醒了睡,他一天滴水未進,全都靠吊瓶來維持身體必須的東西,再這麼下去,早晚不用任何人來害他,他也得死在自己手上。
蔣默宇忽然站起身,甩門離開。
柏寧見狀,暗自歎氣,然後出聲道,“承爵,你說,你怎麼樣才能高興?我們幫你做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