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中國香港。
能在寸土寸金的中環地區,建立一所全港最豪華的私人醫院,這樣的勢力和財力,整個香港,屈指可數。
醫院後麵是按小時收費的住院部,走過如主題花園一般的院子,剛乘坐私人飛機回來的傅擎崠,臉上帶著一絲凝重,之前在電話裏麵,景牧柯對他說,蔣城洛跟人飆車,結果出了車禍,很嚴重,所以叫他趕緊趕回香港。
從十五歲那年離開香港之後,七年了,傅擎崠回來香港的次數,五個手指就數的過來,之前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回來,但是之後,就是他自己不想回來了。
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黑色的頭發如烏鴉羽毛一般柔順的垂在額前,襯托著他一張幾近模糊了男女的俊美麵孔,傅擎崠一路乘電梯來到頂層,剛下了電梯,就看到迎麵走過來的柏子涵。
柏子涵穿著米白色的襯衫和薑黃色的休閑西褲,跟老爸一樣帥氣的俊臉上,帶著沉重和哀傷,他迎過來,低聲道,“擎崠……”
傅擎崠出聲道,“怎麼樣了?”
柏子涵強忍著想要哽咽的衝動,低聲道,“做了五個小時的手術,現在在病房呢,牧柯陪著。”
傅擎崠什麼都沒說,邁開長腿,大步往病房走去。
伸手推開病房的房門,整間以白色為主調的房間中,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傅擎崠穿過走廊和一個小客廳,然後來到蔣城洛所在的臥室。
蔣城洛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許是睡著了,他放在外麵的手上插著輸液管,景牧柯坐在床邊,一臉的凝重。
見傅擎崠進來了,景牧柯抬起頭,紅著眼睛道,“你回來了。”
傅擎崠走過來,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蔣城洛,他帥氣的臉上帶著幾處擦傷,讓人心裏麵不舒服。
薄唇輕啟,傅擎崠出聲道,“怎麼搞的?”
蔣城洛一向愛玩,但是這麼多年,也沒出過車禍,想著自家哥們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半個月前還去金三角那邊找自己玩,現在卻這麼病蔫蔫的躺在這裏,傅擎崠心裏麵泛堵。
景牧柯沉聲道,“城洛昨晚沒跟我和子涵在一起,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的。”
柏子涵站在傅擎崠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帶著一絲哽咽的道,“擎崠……醫生說這次城洛傷的很重,怕是……怕是連右腿都保不住了。”
傅擎崠的眉頭咻的皺了起來。
景牧柯也出聲道,“擎崠,你難受就哭出來吧,都是自家兄弟,我跟子涵也是哭了一夜的。”
傅擎崠一眨不眨的看著閉目的蔣城洛,出聲道,“怎麼隻有你們兩個?蔣伯父他們呢?”
柏子涵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景牧柯反應很快的道,“蔣伯父他們沒在香港,因為事發突然,醫院的人隻能聯係我們了。”
“是嘛……”
傅擎崠唇瓣輕啟,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柏子涵跟景牧柯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
傅擎崠本是距離病床有兩步的距離,此時他走了過去,坐在病床邊,緩緩抬起頭,落在了蔣城洛的右腿上,先是動作自然的順了順被子,然後輕聲道,“城洛,你告訴我,是誰廢了你一條腿,我一定讓他拿兩條腿來還。”
柏子涵道,“城洛一直都不肯醒過來,我們倒是希望他能說話了……”
“不能說話?是不是醫生說,需要刺激啊?”
傅擎崠看著蔣城洛,話卻是對柏子涵和景牧柯說的。
柏子涵莫名的覺得頭皮發麻,看向了景牧柯,景牧柯眼睛一轉,隻能硬著頭皮道,“是啊,醫生說了,城洛現在的意識很薄弱,如果想讓他醒過來,就必須要靠外界的刺激。”
景牧柯的話音剛落,傅擎崠覆在蔣城洛右腿上的大手,就緊緊的一扣,隻見本是閉目安詳睡覺的蔣城洛突地皺起眉頭,景牧柯跟柏子涵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擎崠看著蔣城洛道,“再裝,再裝,我看是不是要我敲你受傷的左腿,你才能醒過來啊?”
蔣城洛依舊緊抿著雙唇不語,傅擎崠抬起自己攥成拳頭的手,說話間就要往蔣城洛的左腿上敲,蔣城洛瞬間睜開眼睛,以此同時,身邊傳來景牧柯和柏子涵阻擾的聲音道,“哎,哎,別……”
傅擎崠俊美的臉上麵無表情,跟蔣城洛對視,後者先是惶恐,然後就是笑的一臉諂媚,出聲道,“擎崠,你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