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不眨的盯著傅擎崠的方向,白筱榆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像是在問傅擎崠,到底為什麼。
傅擎崠淡漠的回視著白筱榆, 薄唇輕啟,出聲道,“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舍得下手,這樣的人,誰敢把你留在身邊?”
白筱榆低聲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傅擎崠嗤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出聲道,“從來人殺人,都隻是為了利益和仇恨,我從不相信,有誰是心甘情願為了另一個人殺人的,就更別說,殺的還是自己的親人。”
白筱榆眉頭緊蹙,心,疼的像是要崩裂一般。
正在她心痛難擋的時候,隻覺得餘光瞥見一抹黑影,緊接著,左臉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啪的一聲,原來是泰林衝過來,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站在白筱榆麵前,泰林紅著眼睛道,“你不是我姐姐!我從來就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整個宴會廳的燈光突然變黑,所有人也都消失不見,白筱榆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束白色的燈光,從她頭上照下,她害怕的抱緊雙臂,隻聽到無數個聲音道,“私生女,私生女……連親生父親都能害死,怕是張誌遠死也不能瞑目。”
白筱榆捂住耳朵,但那些聲音,就像是活著的夢魘一般,直往她心坎裏麵鑽。
“不是……我不是……媽媽……”
白筱榆蹲下身子,把自己圈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她好害怕,媽媽,你在哪裏?
不是你說的嘛,爸爸不是不要我,他隻是迫於現在的形勢,如果他認了我,我就會有危險。
媽媽,你說,爸爸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還有……傅擎崠,他又為什麼這樣對她?
眼淚如開了閘的水流,生生不息。
白筱榆好難過,恐懼和悲傷就像是融入了空氣之中,活活的要把她閉上絕路……
走廊對麵的房間中,傅擎崠一個人趴在床上,趴的腰疼,他也沒有下樓去吃晚餐,因為心裏麵的氣還沒有撒出去。
明明是他誘導的白筱榆,現在她終於主動提出要去對抗張誌遠了,可是他的心裏麵,卻沒有預想中的那般開心,反而是在他吻完她之後,她還能說出離開的話。
心裏麵有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著。
打開床頭燈,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
傅擎崠實在是趴不住了,這才慢慢的從床上起身。
後腰那裏也不知道扯開了多大的口子,讓他現在連走路都疼。
有些口渴,傅擎崠就出了主臥,來到客廳,走到酒櫃處,他剛想拿酒,但是想到了子汌那句話,“不要碰酒,不然你這傷口再有三個月也好不了。”
關上酒櫃的門,傅擎崠暗罵一聲。
屋裏麵除了酒什麼都沒有,傅擎崠隻好打開房門,出去外麵。
但是剛走到走廊之中,隻聽到砰的一聲響,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傳自白筱榆的房間。
傅擎崠一愣,隨即快步往白筱榆的房間衝去。
一把推開房門,傅擎崠沒有開燈,直接往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昏暗的主臥之中,一抹身影站在床邊,白色的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搭在地麵。
白筱榆赤腳站在長毛地毯上,她麵前的一大片玻璃窗,全都碎了,而她,卻像是癔症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