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多少人拿祖傳秘籍驚世絕學交換,就為了求他一丹,隻是那些秘籍全都束之高閣,染滿塵埃,多未看上一眼。
若早料到有今日,就該熟記幾冊。
也不至於如今為了避免單獨使用道天煉火訣被人識破,來學習這低等武訣。
略一思忖,李默再使劍訣,這一次,靈蛇訣在他手中頓生蛻變。
分明輕靈的劍訣,暗含了霸道威猛之力,施展起來,呼呼生風,如刀如錘。
這正是李默略略一想,便對靈蛇訣進行了的宗師級改良。
收招之時,他一劍如落日般斬中木樁。
“砰——”
劍落之時,隨著一聲沉悶的炸響,滿是劍痕的木樁宛如被鐵錘砸中,驟然裂成數塊,與劍刃接觸的地方更是碾磨成粉末。
一劍能有如此威力,足以傲視常人。
但李默臉上卻並無半點欣喜,隻是自言自語道:“即使改良了劍訣,威力仍是勉勉強強,這樣修煉下去,始終太慢,看來還是得煉製修為丹才行。”
他即刻趕往李高遠家,待提出需要新藥材之事,李高遠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他去了李記藥鋪。
此時天色尚早,鋪子才剛開沒多久,夥計進去喊了掌櫃,出來的除了李宋池之外,卻還有一個四旬男子,正是李高遠的父親李泊。
李泊板著臉問道:“這麼早過來,是來拿藥材的嗎?”
李高遠聽出父親不悅,搔搔頭一笑道:“原來爹知道了,這不,李默想要投身丹道,我覺得這真是件大好事情……”
話未說完,李泊便眼睛一瞪,厲聲打斷道:“大好事情?也要看看他的能耐!”
他冷眼看著李默,說道:“李默,我知道我兒和你素來關係好。不過,你借他之手來取我家的藥材,也僅此一次!”
諸夥計在一邊冷眼旁觀,免不了譏笑一聲。
笑這李默不自量力,沒有半點能耐,還談什麼投身丹道,幾十兩的藥材給他全然都是打水漂。
“爹……”李高遠急道。
李泊蠻橫的一擺手,製止住他說下去,同時高聲說道:“我家是家大業大,幾十兩銀子不算什麼。不過,錢要用在刀刃上,就算是救濟乞丐,也比丟進水裏強!”
李泊說話不留情麵,仗著輩分當著這麼多夥計的麵訓斥李默,而還有不少過來看病的百姓也在鋪子外觀望著,小聲議論。
諸人都在想著,這李默此次真是丟人丟大了,耍些小心眼卻被拆穿,當眾挨了這一頓痛罵,如今隻怕要夾著尾巴回家。
隻是,若有人認真觀察,便會發現李默從頭到尾,都淡定得很,一張小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李泊罵的不是他。
他堂堂商天國第一地級煉丹師,什麼場麵沒見過?
等到李泊訓斥完了,他才慢悠悠的說道:“若這銀兩沒有白費呢?”
“沒有白費?”李泊冷哼一聲,嗤笑道,“怎麼,莫不成你要說你還真的煉成了太淵丹?”
此話一落,鋪子裏的幾個煉丹師都放聲大笑起來,目光中鄙夷之極。
他們早從李宋池口中得知了這李默要煉太淵丹的事情,此丹功效眾所周知,但難度之大,卻堪稱黃級丹藥中極有難度的一類。
他們幾個煉丹師都是李家族人中資曆尚好的,其中一個更是黃級二品煉師丹。
但縱然如此,若煉太淵丹,十爐難成一爐,更別提連門都沒入的李默了。
李默沒說話,低頭在衣服裏一摸,拿出一枚丹藥來,隨手遞給李泊。
李泊垂眼瞥了一下,漫不經心,但眼睛一盯在丹藥上,突而瞳孔放大。
這丹藥圓潤如珠,紋如藤蘿,仿佛美玉出水,有種不可言喻的天然美感,如此外形唯有極品丹才可能具備!
“極品太淵丹!”
李泊愕然出聲,幾個煉丹師臉色也隨之一變,紛紛快走幾步,來到近處,待細細一辨,頓受震驚。
一丹四品,象太淵丹這種難煉之物,別說上品了,就算是中品都很難見到。
因而上品在市麵上的價格是相當不菲,極品丹更是鳳毛麟角。
就算玄級一品煉丹師,出極品丹的幾率也是百爐難得其一,不想竟在這裏見到。
“這是你從哪裏弄來的?”李泊臉色一沉,肅然追問。
顯然,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這極品太淵丹是出自這不學無術的廢柴小子之手。
“二叔,有些話不可對外人講,咱們進內院談吧。”李默不緊不慢的道了句,舉步就朝裏麵走。
那樣子,活脫脫的反客為主。
而說話間,更渾然有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