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四路人馬離開元甲宗。
離別前,李默和蘇雁二女惜惜離別。
剛剛解除了死亡烙印的危機,如今又要潛入到陰屍宮,短短時間的相會根本難以訴盡相思。
但二女也是大義之人,自然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讓李默有心理上的包袱。
唯有將思念和擔憂藏在心底,目送著李默三人遠去。
一行人馬連夜趕路,耗費十數日行程之後已接近了屍魂山脈外圍。
如同單傳經所展示的微縮地形圖一般,巨大的山脈如刀山林立,險峰奇岩數不勝數,而最令人不安的便是山體上釋放出來的騰騰怨氣。
數以千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在這裏被煉化,令這原本山青水秀的地方成為了一方煉獄之地,如今怨氣滿溢,陰氣重重,直是遮天敝日。
站在山頭上遠望,那陰風呼呼吹來,好似一個龐大的旋渦要將人給卷進去。
單傳經朝著山野深處遙指著道:“陰屍宮在山脈外圍四麵設有四座前哨小城,為了避免懷疑,我們還是分道前進,各入一城。”
諸人都點點頭,單傳經又叮囑道:“諸位入城之後務必小心行事,這一次城裏邪道眾多,更有修為高深的老魔頭,一旦暴露身份後果難以想象。”
接著,四路人馬便分開,李默三人乘著夜色沿北而上,在第二日深夜的時候抵達了鬼燈城。
這座位於深山穀地間的城池修建成巨型的骷髏頭模樣,揭開的頭蓋骨裏清晰可見一座座黑磚製成的建築。
裏麵的燈光幽暗,猶如鬼火般在陰風裏飄蕩著。
城外的大道上矗立著一道道旗幡,上麵插著骷髏,風一吹便搖擺不定,發出陰森森的呼嘯聲。
此時,城門口傳來爭執聲。
“堂堂陰屍宮的人怎地如此見識短淺,竟然不認識我金光教的長老令牌?”
一個瘦臉老者舉著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大聲叫道。
城門外兩路守衛則都是板著臉,其中一個頭目樣子的人冷冷說道:“管你拿出什麼令牌,沒有邀請函就不能入內!”
“我說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老夫都解釋過了,我是和教主走散了。你可知道,我們金光教可是大宗門!”
瘦臉老者沉著臉問道。
“如果金光教的教主真在城裏,我倒可以幫你通報一聲,不過按登記的資料看,金光教的人並未入駐本城,你還是到其他城去看看吧。”
頭目冷眼拒絕道。
“但是去陰屍宮的隊伍不是明天就要啟程嗎?現在去其他城池時間太晚了。”
瘦臉老者陰著臉急道。
那頭目卻仍是一臉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大肆的擺擺手,“沒有邀請函就請回吧,若再在這裏糾纏不休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金光教麼……還真是個大門派,看來咱們有下手的對象了。”
遠處,李默聽得明白,低聲道了句。
二女都點點頭,如果此人身份為真,那麼必定知道一些情報。
於是,三人便快走了過去,李默微微一笑道:“在下這裏有邀請函,就請這位師兄跟我一道進去吧。”
說罷,他便將邀請函遞給了那頭目。
早在元甲宗發現陰屍宮在邀請各大邪道,定下潛入計劃時便已經下了手,半途截下了幾個小宗派的邀請函。
確認邀請函無誤後,頭目這才點了點頭,冷著臉讓出路來。
城裏燈火昏暗,但掩蓋不住這裏的熱鬧場景,街道上行人眾多,不少人都是黑袍裹身,戴著麵具,一個個陰森森的。
李默三人早服用了易形丸,改變了體形,同時又服用了元甲宗準備好的易氣丹,令正氣收斂,增加了凶氣,以符合邪道的特性。
一入城,三人對望了一眼。
這城裏比想象中更熱鬧,而且感知一放出去,就這麼一條大街上便有著好幾個靈竅境後期的邪道在。
這時,瘦臉老者吐了口唾沫,呸道,“真他媽狗眼看人低,本長老都解釋多遍,那小子就是不聽,若是換了個地方,我早就把他腦袋給擰了下來!”
李默微微一笑道:“師兄息怒,這些守衛本就是看門狗,不值得生氣。”
瘦臉老者這才怒氣消了消,然後大手一拍李默的肩膀,“兄弟你這次幫了我大忙,他日我必有回報。”
李默含笑說道:“師兄客氣了,咱們天下邪道本是一家,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再說了,金光教可是大宗派,能夠結識師兄那也是咱們的福氣。”
瘦臉老者大笑一聲道:“以後你若遇到什麼麻煩事,盡管報上我金黔的大名。老夫在金光教裏雖然地位不算太高,但好歹也是一個長老,道上的朋友還是會給幾分薄麵的。”
李默笑著又道:“金師兄怎麼會和貴教金教主走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