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枯朽的樹皮早已沒了原本的堅硬,一撕樹皮就脫落了。
但見樹皮下的紅色斑點更加明顯,而且散發著一股細微而銳利的味道。
“這是……”
李默故作驚訝,朝田美玉道,“玉妹你來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田美玉走過來持木一聞,驟然驚訝道:“弑龍!是弑龍的血!”
“弑龍的血?對了,對了,正是那東西的味道。”李默恍然想了起來。
“弑龍的血為何又會到這裏?”
九幽邪君希奇道。
“哼,還用說嗎?必定是人為的!”
李默冷冷說罷,聲音一抬道:“有人妄圖毀壞魔樹!”
場中諸邪頓時大驚,有人高聲回應道:“前輩的意思是有正道混了進來破壞魔樹?”
“正道麼……”
李默擺了擺手道,“正道根本就不知道魔物種子的事情,談何混進來?而且,象趙威武這樣的人都被丟在囚牢裏,又有什麼人有能耐在這裏搗亂?依老夫看,或是咱們邪道內鬥更有可能啊。”
眾人聽得頓時色變,一個個左望右望,充滿揣度。
田美玉冷冷掃過眾人,說道:“柱大哥說得沒錯,正道想偷偷潛入我邪月山是門都沒有,更不可能知曉我秘密栽培魔樹的計劃。”
話到這裏,她陰冷冷的質問道:“究竟是誰毀了本教主的魔樹,還不給我站出來!”
眾人直是麵麵相覷,一個個都帶著恐懼和無辜的表情。
“玉妹這麼問,隻怕沒人會回答啊,是誰做的,若然他還在這裏,那就得由我們將他找出來才行。”
李默沉聲說道。
“那……”
田美玉扭頭望著他,卻是心裏沒底的。
這些邪道全都是由她邀請過來,一個個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究竟誰是毀樹者,她此時根本沒有主意。
李默便道:“首先是時間。”
“時間?”
眾人都望了過來。
李默說道:“魔樹的死亡很可能是因為不同屬性的血液之間產生的衝突,也就是說有人將弑龍之血注入到了其他兩樹的體內,又將海蛇之血注入到了萬毒穀魔樹中所致。而從注入血液到魔樹死亡是需要至少數日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是我們中間的人動的手,那麼對方至少也是八天之前的來人。”
這分析頭頭是道,八天之後來的眾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田美玉自也點著頭。
聽得弑龍之血時,曹闊五人不由得互望了一眼,心裏嘀咕了一聲,但是誰也沒有說話,更不可能因此而懷疑角魔。
接著,李默又道:“接下來就是目的了,若是正道,那目的很簡單就是摧毀魔樹,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目的所在。但是若是咱們同道,有渠道知道魔樹存在的消息,更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找出毀壞魔樹的方法,那麼其目的很可能就是——”
李默話說一半,望著田美玉。
而田美玉驟然間一驚,然後臉一沉道:“該不會是心魔搞的鬼吧!”
果然——
李默聽得這話頓時暗暗發笑,暗道猜對了。
九大邪魔之間本就不合,明爭暗鬥是常有的事情,這心魔端木歧排位第七,和田美玉之間因為爭奪位置而有著不小的矛盾。
如今自己這麼一引,田美玉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心魔身上。
然後,她驟地厲喝一聲道:“端木歧,你有膽動手腳,就沒膽出來嗎?”
這聲音穿透岩層而去,直擴散到整個邪月山脈,一聲厲喝足見田美玉的憤怒。
但這話傳出去,卻是久久沒有回應。
田美玉如此動怒的反應,早在李默的推斷之中,而他要做的便是想利用魔樹之事來令邪道內鬥,一則消耗其戰力,二則自然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如今,田美玉把這目標鎖定到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心魔身上,距離內鬥的可能便還隻差上一句引導。
李默便道:“玉妹,那端木歧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老夫在這裏的時候明目張膽的過來破壞魔樹,隻怕是假借他人之手暗中行事啊。”
田美玉一聽,突然間盯在了翻天山主身上,冷冷說道:“嚴翻天,這件事情該不會和你有關吧?”
“毒魔前輩此話從何所起啊?”
翻天山主頓時大吃了一驚。
田美玉冷冷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端木歧可是有著一段很深的淵源,後來據說鬧翻之後才來投靠本教主。但是,若然這一切都是端木歧的伎倆,通過你的接近來掌握本教主的一舉一動,也並無不可能。”
“這……毒魔前輩你誤會了,我和端木歧是當真鬧僵,從此和他再無瓜葛。”嚴翻天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