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銅色的手指距離柳凝璿的脖子僅有那麼一毫之距,柳凝璿小臉早是煞白,眼中透著絕望。
眾人驚呼聲四起,皆不想看這接下來的慘劇發生。
就在這時,突地上方傳來一聲巨響,洞窟頂部轟然爆碎,熾熱的陽光從破碎處射入的瞬間,但見數道光影飆射而下,正落在浮島的空地上。
眾人定眼一看,但見這光影卻豁然是幾把天器,其中一把長戟散發著熾白的光澤,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其他幾把天器皆為劍器,而此時它們深紮在地上,隨著一聲裂響,“哢哢哢”碎成一堆碎片。
“日光戟!”
有人驚呼一聲。
那把長戟可不正是北天門前與烏玄玉顏作戰的窺天門天王陽和牧的天器嗎?
這話才落時,但見兩道人影從頂部洞口落下,懸浮在半空中。
一人方臉長眉,白袍卷卷,身後一幅寶畫無風自舞,其間天器重重,正是懸劍宗五大天王之一烏玄玉顏。
另一人尖臉猴腮,身材矮小,正是陽和牧。
二人的到來令烏玄太德的速度出現了一刹的停滯,就是這麼一瞬的功夫,傳送陣搶先一步成形,柳凝璿唰的一下消失不見,跨越萬丈之距落回到蘇雁一行的隊伍中。
“璿兒,真是太好了。”
蘇雁長喚一聲,一把將她緊緊抱住,眼圈紅紅的。
“呼呼——真是嚇死我了。”
柳凝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小臉透著死裏逃生的慶幸。
眾人都大鬆了口氣,暗道這兩個天王闖到倒是及時,事情一下子便有了轉機。
“大膽陽和牧,居然敢毀壞我宗門陵墓!”
烏玄玉顏厲喝一聲。
“沒想到啊,你們在這裏還藏有兵力……”
陽和牧則是臉色一沉。
“恩?這是什麼狀況?”
聽得這麼一說,烏玄玉顏才發現事情不對勁,一眼就盯在了烏玄太德身上,修為高如他者,自是清晰的察覺到這人修為的可怕。
而他卻似乎感覺不到龍嫣等人的氣息,這一點正是這裏乃是器魂記憶最重要的證據之一。
宋舒瑤反應極快,立刻叫道:“稟天王,我等奉宗主之命來守護陣法,哪裏料到這深淵下突有人破陣而出,此人自稱乃是烏玄太德!”
“什麼,烏玄太德!”
烏玄玉顏頓時大吃一驚。
“烏玄太德麼……”
陽和牧臉色也是一沉,這傳聞中服用了魔血的強者不生不死之事乃是陰幡山一域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竟然親眼目睹亦不免暗暗震驚。
“真是沒大沒小,以血脈而論我可是你的老祖宗,見了我還不下跪請安?”
烏玄太德負手而立,雖然懸浮的位置比二人低,但卻有種高山俯瞰之勢。
“哼,你為了奪取宗主之位不惜服用魔血,步入邪道,早非我宗先輩,而是囚徒之身。即使是老祖宗,我又豈能拜你?”
烏玄玉顏重重一哼,遙遙朝他一指道,“你還不束手就擒,乖乖給我呆在地下!”
“哈哈——”
烏玄太德聽得放聲大笑,他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你這小子和我那師弟倒有幾分相象,修為不高卻仗著是嫡係身份不把我放在眼裏。好,我便殺你肉身,吞你魂魄,看你還敢放肆!”
說罷,但見他身上五氣沸騰,金木水火土五係真氣肆意狂放而出,在半空中幻化成一頭五彩異獸,張口發出凶猛的咆哮聲,震得整個洞窟搖搖欲墜。
氣勢如萬重海嘯襲來,吹得眾人心顫如弦,烏玄玉顏臉色驟地一沉,然後沉聲說道:“陽和牧,你我之戰等會再打,現在是該聯手對付這魔頭的時候!”
“哼,你覺得我會和你聯手嗎?”
陽和牧嗤笑一聲。
“這魔頭一心毀滅我宗門,是要占此地為巢穴。你以為他若成功,豈會容得下你們窺天門嗎?”
烏玄玉顏冷冷說道。
這一說,陽和牧眉頭一皺,倒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而且若然烏玄玉顏被他吞掉魂魄的話,那麼這不死的魔頭將會變得更加強大,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必定就是他了。
如今之局,乃是唇亡齒寒啊。
他便沉聲說道:“老夫就破個例,和你並肩一戰好了。待宰了這魔頭,我再取你性命!”
“誰取誰性命還說不定呢。”
烏玄玉顏傲笑一聲,但見天書寶畫光澤閃爍,異彩流連。
另一邊,陽和牧掌中運勁,廣場地麵上日光戟“颼”的一下飛入他手中,其上白光燦燦。
二人身上的真氣一瞬便已運至極限,滔天的氣勢和烏玄太德的氣勢撞擊在一起,發出凶猛如雷暴般的巨響聲。
洞窟發出更加劇烈的震動聲,一條條裂縫在岩頂上蔓延著,一塊塊岩石不斷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