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處,所見皆是秋水宗的繁榮。
當年的秋水宗,雖然也算繁盛,但是絕對比不上象禦樂宗這樣一州獨大的州級宗門,而在成為武極宗附屬門派,自然更一落千丈。
然而眼下,宗門裏到處都是人,時不時便能看到一個神通境者,足見宗門繁盛十倍甚至數十倍於之前。
而霧長老顯然刻意彰顯宗門實力,專帶一行走的是人多的地方,好一陣之後才步入了一個禁衛森嚴的大殿中。
大殿之外,皆是銀甲將士,兩百餘人皆是威風凜凜,其中領頭的都是神通境。
大殿內諸強彙聚,二十來人列坐兩旁,皆是神通境中期的修為,而這些人對秦可兒而言更都是舊人。
如今,這些人臉上表情不一,有的麵帶譏笑,有的神色冷漠,有的一臉倨傲,但顯然都帶著濃濃的敵意。
而在左列首席之上,坐著一個身著宮袍的中年美婦,正是秦可兒的師傅秦飛燕。
而上座寶位之上,那個頭戴紫金冠,身著紫金袍,長臉上一雙丹鳳眼的白須老者,正是秋水宗宗主秦道銘。
天王!
辨出秦道銘的修為,顧友山等人互望了一眼,暗暗心驚。
這個曾經被武極宗壓在腳下,但經過上仙這麼一手翻雲覆雨,讓秋水宗在短短數年時間裏已繁盛非常。
除了聖使秦太公外,這秦道銘也位列天王之境。
不,而且絕不止這兩人,畢竟如今邪道昌盛,天王級強者比比皆是,那麼正道這邊也必定要誕生諸多天王才可能與之抗衡。
這秋水宗,如今便是虎踞龍盤之地。
大殿內,人人目光如刺,直指秦可兒。
但秦可兒嬌小的身軀卻如山般未被撼動,她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穩如釘在地上,即使麵對秦道銘那暗藏威懾的目光也絲毫未加回避。
待抵達殿中央,她停下步子,微微一拱手道:“見過秦宗主,見過飛燕大長老。”
“哼!你還有臉回來!”
秦飛燕重重哼了一聲,臉上分明帶著慍色。
顯然,她很記仇。
當年李默當著她的麵殺了侄子鄭錦帆,後來雲天門一戰,秦可兒又站在了李默那一邊,讓她心懷恨意。
“什麼叫有臉回來,不是秦宗主派人來請,我們可不會來。”
蘇雁聲音一抬,把話嗆了回去。
“小小丫頭,也敢對本大長老無禮嗎?”
秦飛燕臉色一沉。
“對你無禮又如何?秋水宗不過是武極宗門下的二線宗門,我乃武極宗大長老的身份,地位比你高多了。”
蘇雁冷笑一聲。
“哼!”
秦飛燕聽得一掌拍在桌上,然後嗤笑道,“小丫頭你真是活在了十年前啊,不知道這十年來的變化。我們秋水宗早就脫離了武極宗獨立,如今論勢力,乃是燕山國內唯一一個能夠和皇級玄門平起平坐的存在!”
這一說,殿內諸強皆是眉飛色舞。
“原來如此,所以今日把我們叫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事情嗎?”
蘇雁自是早知道這事情,不驚不變的答道。
“哈哈哈,這位定然就是燕皇門的蘇姑娘了,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口齒伶俐。”
這時,秦道銘突而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朝著秦飛燕說道,“飛燕師妹,這來者是客,本宗把他們請來可不是為吵架來的啊。”
“是。”
秦飛燕這才收斂起怒態,微微拱拱後,直是眼中冷色依舊。
然後,秦道銘含笑看著秦可兒,微微笑道:“可兒,一別已有十幾載了吧。當年的事情已成煙雲,可兒當不會記在心上吧。”
“當然不會,無論如何,秋水宗是我長大的地方,在這裏的情誼永不會忘。”
秦可兒如實答道。
“好,不愧是咱們秋水宗教導出來的弟子。”
秦道銘笑讚道。
“怪了,這秦老兒今個是吃錯藥了嘛。”
見到秦道銘談笑風聲的樣子,蘇雁不由嘀咕著。
後麵,顧友山等人沒有說話,但心裏也都清楚,秦道銘擺下這麼大的陣勢絕非是為了和秦可兒閑談的。
然後,秦道銘便話鋒一轉道:“既然可兒在這裏,那麼,神勇王應該也在附近了吧?”
“是。”
秦可兒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當年燕皇門宗主授位之後,便再沒見到神勇王。後來我抵達這半界,聽聞了他無數事跡,尤其是白霧穀之戰。隻是白霧穀一戰後他突然銷聲匿跡,連同你們也一並沒了消息。如今,得知他尚在,而且還在周邊,那可真是大好消息啊。”
秦道銘長笑著道。
一聽這話,蘇雁等人全都明白過來了,李默複出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