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使有什麼詭計,李默當然再清楚不過,這家夥是想趁著自己和萬象魔使打鬥之時趁機偷襲。
即使是李默這樣的高度,有個魔使級的強者在一旁虎視耽耽,也不敢說掉意輕心。
但是,李默自有對策。
說打就打,他驟一閃身,一刹已抵達萬象魔使身前。
比閃電更快!
比狂風更疾!
人一到,手一探,無相劍已脫掌而出,直刺萬象魔使。
萬象魔使一動不動,枯老如樹皮般的臉上浮著詭異的笑。
“滋——”
無相劍刺入他的胸膛,猶如刺入一團雲霧中,沒有任何的著力處。
但是,無相劍自非凡品,在刺入的同時,已轟然裂炸開來。
“蓬——”
萬象魔使的身體仿佛被攪碎的雲團,一刹化為煙雲扭曲著不見蹤跡。
在無相劍重新自李默手中冒起之時,萬象魔使已然出現在了百丈之外的地方。
他負手而立,笑意昂然的道:“無相劍,也不過如此。”
話一落,諸魔頭頓時精神大振。
誰都知道無相劍的厲害,那劍身自爆之能令人聞風喪膽,如今萬象魔使在這一招下全身而退,自是讓人信心百倍。
城樓上,李默白衣翩翩,一劍赤紅如火,似乎剛從爐子裏撈出來般。
他左手負手,微微一笑道:“久聞萬象魔使修煉有極其罕見的萬象秘法,煉就萬象靈體,其肉身如雲如雨,無形無物。”
“你知道便好,說起來本使之身便和你這無相劍一樣,乃是同類同屬之物,你想用它傷我,還差……”
萬象魔使傲然說道。
隻是話未完,臉色突而陡地一變。
“還差什麼?”
李默負手含笑。
話落時,但見萬象魔使的臉上突然裂開一條細縫,細小的血珠兒滲透出來,猩紅如火。
“可惡!”
萬象魔使驟然暴怒,那張本來枯皮的麵孔一下子扭曲猙獰,肌肉的線條糾結在一起,猶如一頭惡獸。
原本他想在李默麵前擺出幾分高姿態,或者說他確實也自持自己的秘法厲害,但哪裏知道,仍然未能從無相劍上全身而退。
“蓬——”
他一下子化作滾滾黑雲,朝著李默湧去。
李默嘴角微微一勾,抬手出劍,光閃之時一刹將黑雲一分為二。
但,黑雲似是無形之物,一劍切開之時又迅速的纏連在一起,其間噴射出萬道雷光,一根根猶如巨柱般,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衝撞過來。
李默持劍而行,任由他風雷滾滾,雨聲陣陣,猶如杖劍踏歌,白衣飄飄,飄渺如仙。
外圍的地方,無根島諸強和諸魔頭展開生死大戰,但卻也不忘觀察這邊的戰事,畢竟二人之戰的勝負關乎著整場戰局。
分明是步步殺機,分明是生死交鋒,但是卻又如同一幅潑墨畫卷般,那般完美無暇,充滿著無上的意境。
黑雲騰騰,幻化無常,驚雷滾滾,有如魔音,其間大雨瓢潑,狂風亂作,使得城樓之上猶如末世幻景。
隻是任由著風大雨急,雷湧雲翻,李默卻是片衣不損,人在殺陣之中卻猶如在庭院裏閑庭散步般。
場外,左侍使的臉色不知何時凝重起來。
他所想的事情自是簡單,讓萬象魔使拖住李默,一則可窺探到李默真實的修為,二則自是尋覓偷襲的時機。
然而,事情顯然比想象中棘手多了。
別人或不清楚,但他對萬象魔使知之甚深,如今萬象魔使所施展的乃是萬象秘法中最為高深的萬象幻魔陣。
看似雷霆驟雨甚是嚇人,但這不過是區區表象罷了,隻有深入其間的人才能夠看見真正的場麵,那是屍山血海,骨堆肉池,活生生一個地獄之景。
無論心智多麼堅強的人進入那裏,一旦為幻象所惑,那便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然而,這種招數對李默卻並無用處。
“蓬——”
陡然間,黑雲中突然暴射出一條巨型鎖鏈,那鎖鏈猶如一條骨蛇般飛竄而來,森白色的骨頭散發著亮光,刺眼之極,鎖鏈的尖端是一個巨大的骷髏獸頭,它張著大嘴,尖銳的牙齒猶如打磨過的槍尖。
“噬骨鏈!”
諸魔頭直是大呼出聲,一個個給自己壯著膽色。
噬骨鏈,正是萬象魔使的靈血器,這東西擁有著可怕的能力,一旦被它打中,就會令生物迅速的骨化。
肉身會如同蠟燭般融化,修為低的人若被打中轉瞬間就會成一堆骨頭架子。
即使象李默這樣的修為,若被正麵打中,那必定要逃不脫部分身體被骨化的結果。
噬骨鏈一出,萬象魔使似乎立馬占了上風。
李默雖然步伐仍穩,但明顯對噬骨鏈有所忌憚。
這結果並不出人預料,畢竟李默如今乃是魂修之軀,其體魄非同一般肉軀,乃是靈魂之軀,那麼,若然被打中的話,靈軀骨化自然也會影響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