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終於結束了,林逸雪很有成就感。
在她的觀念中:醫生是一個很神聖的職業,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為患者排憂解難,看來真得好好感謝陸逸雪本尊這麼勤奮好學了。
當林逸雪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客棧時,發現父親陸遠竟然坐在她的房間裏。
夕陽的光,透過古樸的木窗射進了房間,打在陸遠的身上。
林逸雪自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有機會可以好好觀察一下,這具身體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父親陸遠,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商,博學多識,智慧過人,人送美譽:陶朱公。
聽珍珠曾經說過,年輕的陸遠也是濟城遠近聞名的青年才俊,當年和陸逸雪的生母的結合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時羨煞多少閨閣少女。
如今當年曾被喻為“芝蘭玉樹”的美男子,正若有所思地翻看著她隨手放在小桌上的醫書,旁邊還放著一個食盒,想來是珍珠為她準備的飯菜。
此時的陸遠雖已人近中年,但是端正的麵寵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著年青時的俊郎,體型也保持得很好,胖瘦適中,矯健有力。
可能因為回了客棧,不需見外人的緣故,陸遠換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除了腰間一條玉帶外別無華貴的飾物,整個人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儒雅,完全看不出,他就是那個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天下首富。
究竟是怎麼一個人?怎樣的情懷?
會放任自己這個唯一的嫡女,這麼多年在濟城老家孤苦伶仃、獨自生活,他不是和陸逸雪的生母感情一直很好嗎?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房間裏的陸遠可能忽然意識到了有人在注視自己,抬頭和林逸雪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逸雪敏感的捕捉到,陸遠的眼睛裏還殘留著沒有及時收回的懷念和憂桑。
是的,他的眼睛裏除了懷念,還有憂傷。
“傻丫頭,站在那裏看什麼?這一失憶,連父親都不認識了。”
陸遠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看著發愣的林逸雪打趣道,親昵的招呼她到自己身邊來。
“女兒,見過父親。”
“嗯,累了吧?”
“女兒不累。剛才的事情,父親您都看到了?女兒剛才是看著情況緊急,才不得以……”林逸雪有些忐忑地看著陸遠輕聲解釋著。
要知道在當下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裏,很多父母都不會喜歡閨閣女子拋頭露麵的,更何況陸遠剛才外出時,還一再叮囑珍珠不許她外出。
“嗯,為父都看到了,我們雪兒真了不起,都自學成才了。”陸遠慈愛地笑了笑,抬手輕撫了下林逸雪的頭發。
“父親過獎了。”林逸雪心裏暗鬆了一口氣,看來父親沒有因她私自外出生氣。
“但是,雪兒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到時候就是大人了,姑娘家家的最終還是要嫁人的。所以像這些拋頭露麵的事,為父還是希望……你盡量不要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