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絕情蠱中心欲碎(一)(1 / 2)

養心殿的後院並不寬敞,比起其他宮室相差甚遠,隻是因為這裏是當今皇帝的居住地,因此養心殿內外才顯得重要。

後院內的植物並不多,零星栽了些玉蘭樹,如今十月份,並無花開,因此整個後院倒顯得蕭索了。

一陣風拂過,秋曲塵頭發已有些淩亂,她癡癡地望著屋內微亮的燈光,一動不動。

不知站了多時,天蒙蒙發亮,此時的秋曲塵仍舊穿著昨夜的夜行衣,麵紗已經摘掉了,她臉色慘白,黑衣穿在她身上更顯神秘而高貴,腦後的青絲有幾段垂到胸前,她仍不言不語。

月雲清忙了一夜的政事,伸一伸懶腰踱步返回後殿,眼睛略略一瞥外麵,一驚,然後皺眉,難道有刺客?

他輕輕閃身躍出,當場愣住,是她?月雲清靜靜站在她麵前,她一身夜行衣在這尚未天明的早晨添了幾分嫵媚,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紅木紙窗,似乎眼前沒有月雲清這個人。

月雲清皺眉看她,臉上喜怒不分,心中暗自奇怪她的舉動,她身穿夜行衣,昨晚去了哪裏麼?原來她會武功,月雲清對她的防備又多了幾分。

秋曲塵眼睛仍不移動,緩緩開口,"你說,天下間的男人,是否都愛太和殿那個寶座?"

月雲清淡淡看她,她眼中不似前夜所見的清澈,一夜之間多了幾分悵然,他慢條斯理道:"天下又有哪個人不心係這個寶座?"

秋曲塵又淡淡問道:"皇上一生中,可有使過詐?謀害身邊的人?"

月雲清定定望著她,目光猶如閃電直指她,良久才嘲道:"自古以來凡成大事者,有哪個不使詐不用計的?又有哪個敢說從沒害過身邊的人的?皇後今日奇怪得很啊。"不過一天的功夫,這個女人怎麼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似得,她平靜的外表下或許是脆弱的心?

秋曲塵嘴角扯了扯,眼神看向麵前這個豐神俊逸的男人,身子輕輕一福,柔聲道:"臣妾參見皇上,還請皇上原諒臣妾適才的無禮。"

月雲清眸子幽深,盯著秋曲塵慘白無色的臉,低沉道:"皇後似乎心情不佳?這麼早就來了朕這裏?"

秋曲塵盈盈一拜,"臣妾告退,晚上自來向皇上請罪。"說完轉身邁步,一步一心痛,腦海中閃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麵,有關非夕的...聶茗茱的...

月雲清麵色莫測的緊盯著她離去的背影,驀地發現她左手指尖兒正有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延伸了一路,觸目驚心...

秋曲塵回到寢居包紮好了左臂上的傷口,心情早已經恢複了平靜,鑽到被子裏,頭悶在褥被中默默流淚。

非夕,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情蠱...

秋曲塵嘴角微微一彎,自嘲的笑了起來,你是擔心,我會愛上皇帝麼?害怕我會壞了你們的大事?

當那粉衣女子說出非夕給她下了情蠱後,秋曲塵不肯相信,怒極揮劍攻向她,卻被一個突然闖進來的白衣男子阻止住,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溫柔聲音對那粉衣女子道:"茱兒...可有事?"

秋曲塵當時完全愣住,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擁著那個粉衣女子,顫聲道:"非夕...你們...她...她是誰?"

琴非夕略帶抱歉的眼神看著她,柔聲道:"塵兒,對不起。"

秋曲塵深吸一口氣,拚命壓住心中的火,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問,這個女人是誰?"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的喚別的女人?從他進門那一刻,他沒有正眼看她,他隻關心這個女人。

琴非夕歎了一口氣,扭頭對那粉衣女子柔聲道:"茱兒,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和塵兒說。"

粉衣女子噘嘴不悅的看著眼前這兩人,如此的般配,一時又忍不住脫口道:"非夕哥哥你恨不得我快些離去好和塵兒姐姐卿卿我我...哼哼..."

琴非夕掃了一眼粉衣女子,粉衣女子吐了吐舌頭轉身躍出,琴非夕這才看著秋曲塵柔柔一笑道:"塵兒...莫要誤會,我一向都當茱兒是妹妹..."

秋曲塵看了他一眼,雖然已經知道他與那叫茱兒的女子關係單純,但是仍舊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她之前嘴快說出的話,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