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年不知道抽了什麼瘋,臉色陰氣沉沉的,竟然不顧澹台福寧的勸解,猶自陰測測的笑道,“林某能有什麼愛好?隻是喜歡項大家而已,齊兄恐怕還不知道吧,項大家可是個妙人呢。”
“哦?是嘛?不過齊某沒什麼興趣”齊楓依舊一副淡淡的樣子,林啟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林啟年心胸狹隘,當初替項素雅贖身,也是存著惡心齊慕白去的,可是現在齊慕白的表現,完全沒把項素雅放在心上,林啟年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慢慢的就有些歇斯底裏了,“林某最近偶得一曲佳詞,不知你可願比試一番?”
比試詩詞?齊楓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跟林啟年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無非是一些文人才子間的意氣之爭罷了,“不願,齊某還得吃飯!”
嘎,林啟年臉色一僵,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不敢....不敢的話就明說,以後就好好當你的兔相公!”
齊楓的臉色瞬間就寒了下來,他不願多生事端,但並不代表願意忍氣吞聲。林啟年簡直是一條不可理喻的瘋狗,這種瘋狗最為可怕,至少,現在齊楓還不能拿林啟年怎麼樣。俊逸的麵孔如同掛上了一層寒霜,目視林啟年,就像看待一個將死之人。惡語相向?齊楓不會做那種沒品的事情,對待瘋狗,要打就要打死,“不敢?吟詩作賦麼,齊某不是不敢,隻是怕嚇著你們。”
齊慕白性情中正平和,但絕非軟弱之人,當他決定囂張的時候,狂傲十足。月影長長,大小姐卻不做表示,好整以暇的看著熱鬧。陸丹雪也眯著媚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齊楓。河中孤燈漁火,岸邊寧靜祥和,不久之後,就想起了齊慕白的聲音。
天滔滔,地滔滔,姹紫嫣紅逐今朝,此景萬般好。
風蕭蕭,雨蕭蕭,願折神女巫山橋,縱死亦逍遙。
齊慕白的聲音並不粗獷,也不高昂,可是一首《長相思》卻狂傲霸道。願折神女巫山橋,縱死亦逍遙,充滿了對愛情的狂熱。天滔滔地滔滔,風蕭蕭雨蕭蕭,這又是一幕怎樣的風景呢?波濤碧浪,天地雄渾中,充斥著風風雨雨。
哎,果然不能單純地跟齊慕白比詩詞,林啟年這麼做,簡直是自取其辱。此時,眾人已經不再將林啟年放在心上,大家好奇的是“神女”是何人,陸大家麼?那錦衣公子站在樹影之下,陰影遮住了臉,終究看不清相貌,但這個時候,眾人都明白,那位是一位地道的女公子,齊慕白而不是什麼兔相公。
澹台福寧告罪一聲,領著眾人尷尬的離開,至於林啟年,誰還在乎他呢?恐怕明天,這首《長相思》就要傳遍祥符了。
等的閑雜人等都走了,齊楓抖抖長袍,轉頭的時候,才發現大小姐的眼神有些冷的可怕。大小姐能不生氣麼?齊慕白一首《長相思》,那是赤果果的求愛啊,而且絲毫不掩飾其中野心,“哼哼,你這個無賴,才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憊懶痞性。”
“啊?大小姐,你誤會了,剛剛齊某這首詞,可是為陸大家寫的”齊楓說完話,趕緊往旁邊跳開。大小姐多年來修身養性,定力非常人可比,這一刻還是沒能忍住,攥緊折扇,朝著齊楓擲了過去,“齊慕白...本小姐殺了你...”
啪,折扇準確無誤的砸在腦門上,大小姐手勁不小,齊楓捂著頭繞著鐵爐子躲避著。大小姐冷豔孤傲,但每每碰上齊慕白,都被撩撥的跌入凡塵,比尋常女子還不如。兩個人你追我跑,忘記了身份,忘記了場合,微風飄拂,剩下的隻有歡樂。
戌時中旬,大小姐背著手,冷冷的走在前邊,齊楓依舊扛著鐵爐子跟在後頭,隻是那雙賊眼閃閃發光。大小姐心裏有氣,走起路來步子邁的很快,行走間,長袍下擺不斷飄動。玉腿修長,香臀豐滿,果真是玲瓏有致,黃金比例,再加上傾城絕豔的容顏,嘖嘖,這輩子就是她了,要是不把大小姐娶回家,枉在人世走一遭了。總之,為了追上大小姐,一定要發揮厚臉皮、不怕苦的精神,本公子連命都敢豁出去,還怕抱不到美人歸?
齊才子正跟在後邊大發誓言,就看到右側小胡同中有些異樣,剛轉過頭想仔細瞅瞅,就看到一個黑影竄出,那黑影手持一把寒芒,直取前邊的張紫涵。齊楓倒抽冷氣,把鐵爐子往黑影一擲,朝著張紫涵撲去,“大小姐,小心....啊...”
一聲慘嚎劃破寧靜祥和的街頭,大小姐毫發無損,可是齊楓悲劇了,屁股....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