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齊公子老臉一紅,佯裝傷口疼痛,疵牙咧嘴的把臉向裏扭了扭,難道告訴大小姐,當時自己光顧著盯著美人纖腰香臀看了。大小姐要是知道是這個原因,還不得拿把劍照另一邊屁股也來上一下?
齊楓沒有頂嘴,大小姐也是奇怪的很,但也沒有深究,“好了,刺客的事情有些複雜,你就要管了。倒是周王府的案子,你既然接下了,總要辛苦一番才行,若是什麼都不做,便是我,也不好替你說話。”
說完這些,大小姐輕輕起身,走了兩步拉開了門,齊楓趕緊扭過頭來,可憐巴巴的瞅著大小姐的粉背,“喂,你看本公子為了你,受了如此重傷,什麼時候接回府養著啊。”
大小姐頭也未回,抬手晃了晃折扇,“你打賭輸給了張侖,本小姐也不好讓你自毀諾言吧。傷口嘛,我問過郎中了,沒什麼大問題,將養些時日就好了。”
噗,齊公子欲哭無淚,幹巴巴的吞了吞口水。走出得月樓,大小姐合上折扇,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喜歡上逗一逗齊慕白了。
長街一場刺殺,但真正知道實情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張紫涵有意壓著,所以刺殺之事並沒有傳出去。次日一早,整條汴河街議論的卻是那首《長相思》。一首長相思,勾起了無數人對往事的懷念,曾經泛黃的記憶,無聲無息中老去的故事。人到中年,最不堪回首過往,曾經多少的美好,如果真的勇敢邁出一步,或許人生不會有遺憾。齊慕白的詞,鏗鏘有力,直入人心,他和那些平常的才子不同,他的才情不遮不掩,豪爽無比。所以,齊慕白寫出的東西,不矯揉造作,豪爽大氣。
詩詞歌賦,對齊楓來說不過是附庸風雅的東西罷了,所以,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太在意。午時未到,張侖來了一趟,見齊楓生龍活虎的趴在床上,調侃了幾句就離開了。張侖走後不久,石克楠和曹鐸一起來到柴房小院,先是看了下傷勢,確定無大礙後,石克楠一臉興奮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哈哈,石某早就說過沒什麼問題的,一聽齊公子有意入錦衣衛,三位長官高興地嘴巴都合不攏了。如今討封的公文已經送往京師了,估計不日朝廷正是冊封文書就能下達。不過,公子新入錦衣衛,雖然有老千戶大人的關係在,長官們也不敢做的太出格,暫時隻能給個總旗的位子,劃在石某麾下。至於具體職司,得等北衙那邊做決斷。”
能得到總旗之位,已經有些出人意料了,按錦衣衛官職等級,總旗乃正七品,位同知縣。但由於錦衣衛的特殊性,知縣見了錦衣衛總旗,也得低聲下氣的。明朝舉人雖然已經有了做官的資格,但一般都是補缺,就算補缺還得花錢走關係才行。齊楓如果不是眼光毒辣,選擇入職錦衣衛,恐怕想以舉人身份當七品官,等到老都不一定有戲。因為父親齊烈的關係,錦衣衛世襲,也隻是襲的校尉,像齊楓這樣直接從總旗幹起的,絕無僅有了。在南北直隸也有不少世襲錦衣衛高位的人,但那些人可都是沒什麼實權的。像張侖的跟班家將張天雷,也授著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職,但實際上也就有個身份,實權是一點沒有的。齊楓的總旗大有不同,職位雖然低,但卻是實授,將來可是要負責具體職司的。
從石克楠的反應,就可以看出錦衣衛上下有多看重此事,齊楓暗自慶幸,自己這步棋算是走對了。曹鐸挺羨慕齊楓的,但也隻能羨慕,誰讓自己沒有功名沒有才學呢?當然,考了功名,有滿腹才學的,又有幾個對錦衣衛感興趣的?莫說開封解元公了,便是普通的秀才,都未必會對粗鄙武夫感興趣,更何況是名聲極臭的廠衛體係。
拿著錦衣衛牌子看了看,齊楓努力爬起身子,朝著石克楠拱了拱手,“以後還要請百戶大人多多提攜了。”
“這叫哪裏話,你要看得起石某,就喊聲哥哥,咱們錦衣衛沒那麼多規矩”石克楠也是聰明人,齊慕白可是錦衣衛有史以來第一位才子解元公,上邊也是青眼有加,重點照顧,總旗不過是起點罷了,隻要齊慕白自己不得罪上官,估計不出兩年,就能竄到千戶位置上去。上邊若是有意拿齊慕白做標杆,恐怕提為堂上官調入京城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趁著齊慕白還沒發達,處好關係才行。
【注:錦衣衛官職體係分小旗、總旗、試百戶、百戶、副千戶、千戶、鎮撫使、指揮僉事、指揮同知、指揮使。其中千戶以及以下稱為堂下官,自鎮撫使往上稱為堂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