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立刻變色地道:“你胡說什麼,我很老嗎?”
林代真慌道:“童姥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你很成熟。”
童姥道:“你還叫我童姥?”
林代真道:“可是我之前一直都這麼叫你的?”
童姥道:“之前我是受了傷,所以隻能憑你擺布,現在我的傷已經好了。”
林代真嚇得後退幾步,她受傷的時候尚能一掌劈爛醫館的大門,現在傷好了,估計一掌可以劈死一個人,林代真囁嚅地道:“那我叫你童……童姐?”
童姥道:“少廢話,說,你是不是趙添孫派來的?”
林代真忙解釋道:“我不認識你說得這個人,我是在沈州趙家礦廠的。”
童姥半信半疑地道:“我跟你又不認識,那你為何要救我?”
林代真道:“救死扶傷不是這個時代行走江湖的規則嗎?再說當時我以為你是天山童姥,見那麼多人打你一個,你還有傷在身,他們勝之不武,才忍不住要出手。”
童姥道:“你武功底子這麼差,你就不怕死嗎?”
林代真道:“我不知道那夥人那麼能打,如果是一些普通之人,我是沒問題的。”
童姥忿忿地道:“那天要不是先著了趙添孫那個狗賊的道,那十幾個人又豈是我的對手。”
林代真看她麵露凶光,忙道:“是是是,現在你的傷好了,就算他們再來幾十個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童姥怒道:“那還用你說。”
說完徑直走了出去,林代真在後麵道:“你要去哪裏啊?”
童姥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一屋子的藥罐狼藉,林代真仿佛做了一場夢一樣,現在錢也花完了,隻能想方法找趙家校場的人借點。
到了晚上,上天突然撥下傾盆大雨。
林代真還道童姥一去不複返,沒想到睡到半夜,那童姥竟然坐在自己床邊,此時她換上了一身衣棠相連的深衣,滿頭白發披散著下來,臉色蒼白如紙,竟猶如鬼魅狐妖。
這一下把林代真驚得魂飛魄散,從床鋪上摔了下來。
林代真經過這段日的訓練,其實是開始有些功夫底子,上次那夥刺客要到“恩慈殿”經過屋頂的時候,他就有靈敏的警覺,但這童姥進來的時候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要不是林代真要起夜上茅房自己睜開眼看見她,估計她就算坐到天亮,也發現不了她。
林代真舌頭都不知打了多少個結地道:“童……童姥,不,童……童前輩,不,童……童姐,你是……你是什麼時候坐這裏的?”
童姥道:“你不要怕,你畢竟對我有過救命之恩,而且從沒想過要加害於我,所以我不會害你的。”
林代真看她麵白如紙,但此時卻麵露善相,林代真道:“那……那你現在在這裏想要做什麼?”
童姥道:“現在外麵下這麼大的雨,我沒地方避雨就回來了。”
林代真深深地鬆了口氣。
他起來在一邊的油燈裏加些燈油,道:“之前忘了問你,那個趙添孫是誰啊,他為什麼要害你?”
童姥仿佛帶著無限恨意站了起來,然後道:“趙添孫是我的師弟,我叫童添心,除了趙添孫之外,我還分別有一個師妹和師弟,叫做葉添香和酈添水。我們四個都是白雀門下的弟子,自小師傅就對我們四個一視同仁,不分彼此。孰料師傅歸天之後,他們三個就連起來對付我,想奪我的大師姐之位。”
林代真一聽又是這種毫無新意的掌門之爭,這種事情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古裝電視劇有數不清的案例,不過這回唯一不同的是,這回看到真的了。
還過她們四個名字一聽就是一夥的,名字中間都帶了個“添”字,估計童姥的一頭白發是練功練成這樣的,與白發魔女為情所困是兩碼子事。
林代真安慰她道:“要不這個掌門就讓給他們得了,反正他們也人多,加上你又在外麵流亡,他們可能已經完全控製你那什麼白雀門的輿論,你們門下的弟子估計全都支持你那師弟當掌門。他們人多勢眾,你就不要跟他們爭了,你功夫這麼厲害,那個破掌門不當也罷。”
童姥怒道:“大膽,你竟敢出言汙辱白雀門。”
林代真嚇得後退了一步,道:“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童姥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林代真囁囁地問道:“你們白雀門是一個怎麼的門派啊,恕我無知,我以前都沒聽過你們這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