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這些,林代真總算心情平靜下來。
看一邊林代真悶著不說話,烏林答氏突然抬起來頭來看著林代真道:“要不這樣,我叫阿黑走吧,反正你願意回來的話,我就不要他。”
阿黑就是外麵那黝黑的漢子。
烏林答氏道:“他人還算老實,是隔壁村的一個農夫,以前以打柴為生,娶過一次妻室,喪偶。有一次我們在集市上遇見,後來就……就……。”
五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烏林答氏在席間不停地給林代真夾菜,阿黑則搬了條凳子坐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林代真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吃完晚飯後,林代真找阿黑說了幾句話就拿出些錢來給他,他先是拒絕,後來在林代真說些為了兩個孩子和妻子過得好一些之類的勸說之下,他才訥訥地接了錢。
烏林答氏對林代真挽留了一番,說天色已晚家裏還有空房可以明日再走,但林代真執意要走,此時不比之前。
這種事情要是落在二十一世紀,林代真非要跟阿黑打一架不可,但這會他竟有依依不舍之意。
走出村口,林代真回頭遠遠地看烏林答氏帶著她兩個孩子在向自己不停地揮著手,她們在大聲呼喊著林代真有空回來玩,想著之前與烏林答氏的點點滴滴,林代真竟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感動。
如果沒有理想,沒有抱負,沒有欲望,沒有奢望,人類就可以選擇留守,林代真就可以選擇與那個叫烏林答氏的女人永遠生活一起,也許他們的生活沒有起色,也許他們的生活永遠碌碌無為,但等他與那個叫烏林答氏的女人到了白發蒼蒼的一天,他必定不會後悔,因為這是人類心底最需要的一份淳樸愛情。
你可以嘲笑它很平談,你也可以形容它毫不上進,但是我們的內心深處卻總是渴望著有這樣一份感情。
看著烏林答氏舉著的火慢慢折回漸行漸遠,林代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如果沒有抱負,沒有奢望,沒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他也許可以永遠留在眼前這個地方,而現在他可能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個曾經無限關懷著自己的那個女人。
行了數天,林代真行至一個叫胡土虎河的地方。
此時的林代真由童姥的指點過,有著“破山令”裏劍功的劍術,加上背著柄曲劍,對付一般的小毛賊不在話下。
這一天行至沈州地界,林代真想加快速度找地方休息,在經過一個山穀之時,他看見前麵一夥人在圍攻一名女人。
林代真正想檢驗一下這些天休息之時參透“破山令”裏劍功的力量。
遺憾的是,那八個人竟不是那女人的對手,被逼得連連後退,一眨眼功夫,八個人就被砍倒四個。
眼看又有一個被砍倒,林代真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下來閃電般拉開了那人,雙掌一夾,竟硬生生的把那女人砍來的鋼刀夾住。
那四人哪見過這麼厲害的角色,不禁同時後退一步,林代真看著那女人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樣趕盡殺絕,不太好吧?”
那女人竟拔不出被夾住的鋼刀,又急又氣地道:“你是哪來的野人,竟敢來管本姑娘的事。”
林代真道:“他們很明顯不是你的對手,再者你已傷了他們四人,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後邊的那四人看林代真是來幫自己的,不停地呐喊道:“壯士好功夫,隻要壯士把這小妞拿住,這小妞今晚就歸壯士你了。”
那女人要抽出被林代真夾住的鋼刀,大罵道:“放手,淫賊。”
她的話音剛落,就被一邊跳出的一人以快手擊了一掌,那柄鋼刀還留在林代真手上,那女人脫手就倒在地上。
林代真一驚,後麵那四人喊道:“翟老大到了!”
隻見眼前那翟老大長著一身橫肉,臉上留著一條長長仿佛沒有及時治療的刀疤,十分猙獰,一看就是那種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
要不是林代真雙掌夾住了那女人的鋼刀,那翟老大又豈能這麼輕意得手?
翟老大見見眼前女人倒在地上,他看了看著林代真笑道:“看小兄弟的功夫不錯,跟我們上山去喝一杯如何?”
後麵那四人開始呐喊助威,有一個家夥塞了塊破布在躺地上的女人口裏,然後四人扛著她就走。
林代真正感覺自己是不是幫錯人了,不遠處一連趕來數十條大漢,個個長著一身畸形肌肉,仿佛像鐵打的一般,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林代真笑道:“翟老大的功夫更俊,如果沒有翟老大這麼漂亮的一掌,這野蠻的小妞又豈能如此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