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茶館相互打過招呼之後,一邊的夥計給三人一人斟了一小杯茶,耶律兔緩緩地道:“現在軍營沒大的變動,和以前一樣那般出勤訓練。”
林代真想不對啊,現在已到了這個月的十三,十五月圓之夜完顏招俊就要對趙氏礦場采取行動,沒有理由一點征兆都沒有啊。
朱鎮道:“林兄為何突然問起軍營之事?”
看耶律兔二人不是外人,林代真道:“我得到消息,沈王要與流亡在臨潢府的遼國皇帝聯合進軍中都,但進軍中都之前他要兵器與馬甲裝備自己的軍隊,而精良的裝備,隻有趙氏礦廠才有,趙田不合作,沈王一定會出軍攻陷趙氏礦廠取裝備。”
耶律兔仿佛並不覺得意外,隻聽她慢慢地道:“林大哥乃是宋人,金人這數十年一直對宋國攻伐不斷,若不是逃到江南有長江天險相阻,估計宋國早被金人所滅。如果真如林大哥所言沈王既將在沈州起兵,這對作為宋人的林大哥而言應該是好事。”
林代真想不到耶律兔的立場竟是在完顏招俊一邊,林代真道:“即便沈王攻陷中都,廢了完顏雍,他也未必會把吞食宋國之地還給宋國。”
耶律兔道:“既便如此,金國內亂,讓其無瑕顧及南方的宋國,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被耶律兔這麼一說,確實仿佛金國再內亂對南宋也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林代真道:“有是有道理,但是我總感覺這個沈王比中都的皇帝完顏雍還具有侵略攻擊性,以前宋國與遼國簽有‘澶淵之盟’,宋國與金國聯合攻遼國已犯了嚴重的錯誤,若是現在坐視不理讓沈王與那流亡的遼國皇帝合力攻陷中都,廢了與那現在與宋國議和的完顏雍,宋國處在沈王完顏招俊與那流亡的遼國皇帝的鐵啼之下,應該更加危險。”
耶律兔道:“這個大哥大可放心,若是那流亡的遼國皇帝移剌窩斡恢國成功,遼人必定擁護,遼人一向緊記先人祖訓,宋國乃是禮儀之邦,定與宋國再續‘澶淵之盟’。”
林代真心想“澶淵之盟”總得來說也不是個平等條約,還不如現在金國皇帝完顏雍與南宋議和的誠意。
耶律兔與朱鎮二人是遼人,林代真這會是宋人,各有各的立場,這個立場不便展開細說,差不多的時候,林代真與二人告辭離開。
再到趙氏礦廠,趙田已不知去向,趙飛惡亦不在,隻剩下管家朱停在管事。
看著朱停這家夥一把年紀也不找個女人成個家之類的,整天想著跟趙家校場的肌肉男來往,林代真忍不住又一身雞皮疙瘩掉在地上。
趙家現在防守鬆懈,毫無備戰的跡象,兵器淬練房兵丁乓嚷的聲音反而在加劇,隻剩兩天時間,林代真竟不知趙田父子意欲何為。
回到自己城中的住處,林代真遠遠看見一夥人圍住自己住宅的院子,他還道是拆遷辦的,走近一看,隻見趙飛庭與蘇禾以及數個傭人也擁在現場。
原來本地有個納稅大戶,戶主叫李昂,是在金國做綢緞的,富甲一方,平時就一向是沈王府的座上之賓。今天李家的大少爺李不駕了一輛大型的馬車,比以往的馬車大四倍有餘,林代真住宅院子邊上那條路理所當然的變成空間窄小,於是他叫來一幫人來要拆林代真住所的院子,被蘇禾與趙飛庭領著幫傭人正在阻止。
看著李不與他後麵一輛火車一樣的馬車,林代真笑了。
這很明顯是完顏機保的伎倆,在他們行動之前挑唆李不來找點麻煩,免得林代真到時壞他們的大事。
蘇禾見林代真回來,把事情起因告訴了他一遍。
林代真第一次見李不,李不卻早認識他,此時看林代真回來,大笑道:“土兵大人回來了就好,你這個大院屬於違規建築,現在擋住我的馬車不能自由前進,不知土兵大人怎麼說?”
林代真笑道:“李少爺真風趣,你這麼大的馬車,就算行到沈州城中心大街去,估計你都嫌路窄。”
趙飛庭道:“就是,你怎麼不說馬車是違規建築。”
李不看著二人道:“看來土兵大人也是蠻不講理之人,憑著自己是這沈州城的一個土兵長,欺壓良民,阻礙正常馬車行走路線。”
林代真道:“欺壓阻礙隻是你李少爺說的,李少爺的意思難道示意我下次也打造一輛比你再大一倍的馬車開到李家的外麵,然後說我無法正常通行,叫人也把你們李家給拆了?”
李不道:“見麵不如聞名,看來土兵大人真是蠻不講理之人,若是你再如此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