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會,完顏機保轉入效外的一條小路,小路的前方有座別致優雅的園林庭院。
走進園林庭院,隻見雅湖上的小州屈曲若半月,假山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房舍間奇花異草,花浪輕翻,州沿處長廊環繞,質□古雅,蜿蜒曲折,與通幽的小徑接連。風拂碧水,林樹爭豔,州上的亭台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小橋流水掩映於枝青葉秀之中,絢麗多姿。
林代真實在想不到這廣寧府效外竟如此美麗的地方,這地方簡直跟皇帝的避暑山莊一般,美到了極點。隻是它的常客仿佛是完顏機保,像完顏機保這樣的人,本不該褻瀆眼前這個美麗的地方。
跟著完顏機保走過幾條走廊,林代真猛得發現他的身影突然在前麵消失。
林代真四周找了一圈,竟不見了完顏機保的蹤影。
看一邊有一座庭院,庭院裏有十幾間一模一樣的雅室,林代真想了想,拐進了那座庭院。
搜到中間的一間,林代真從窗縫望去,發現完顏機保、耶律兔以及一個虯髯大漢在密談什麼。
那虯髯大漢應該有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魁梧,雙目有神,臉上幹的像風幹的橘子皮一樣,仿佛針都紮不進去,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
林代真不知這人的來頭,隻感覺這虯髯大漢一身遼人打扮,應該與耶律兔一樣是遼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既然與完顏機保混在一起,準沒好事。
看耶律兔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他們三人在談論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一般,林代真心想女人就是喜歡出賣男人,耶律兔上一秒還對自己無限溫柔,轉眼間就跟完顏機保混在一起。
被一個美女出賣,心裏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受?如果是被一個同性朋友出賣亦或者被一個醜女出賣,是不是就要氣得燒房子、砸東西之類的?
答案是對有些人而言,確實如此。於是很多人越是對美女信任有加,越是談化她們的罪孽,她們就越變本加厲,一如林代真對待眼前的耶律兔一樣。
林代真正想往前一些偷聽他們在說什麼,突感覺有人拍著自己的肩膀。
他心裏一慌,回頭看去,隻見後麵站著個身上穿著一條淡藍色裙子的女孩子,隻見她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正抿著嘴笑吟吟地瞅著自己,她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眼珠靈動,鵝蛋臉,膚白如新剝鮮菱,一雙俏眼烏溜溜的,盡顯精乖之氣。
林代真不知眼前那女孩子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看她一副調皮可愛的模樣,不像壞人,他趕緊示意她蹲下,然後做了個手勢道:“噓!”
那女孩子一臉壞笑,蹲下來低聲問道:“俏哥哥,你在偷聽什麼?”
林代真輕聲道:“你別說話。”
那女孩子道:“我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你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林代真不由地向右邊挪了半步。
那女孩子笑道:“我隻是個丫鬟,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不是壞人。”
林代真心想此地不可久留,還是早走為妙。
那女孩子卻率先站了起來,一不小心竟碰倒了邊上的一隻花盆。
林代真臉色一變,裏麵立刻傳出完顏機保警惕的聲音叫道:“外麵有人。”
完顏機保的聲音剛落下,耶律兔與那虯髯大漢就從窗戶躍了出來。
林代真現在這個時候不便露麵,剛想找地方藏起來,那女孩子拉了拉林代真的衣角道:“你跟我來。”
耶律兔遠遠看見東北角有兩個身影,與虯髯大漢追了過去。
繞過幾道庭院,見後麵不再有人追來,那女孩子才停住笑嘻嘻看著林代真道:“我這次救了你,俏哥哥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林代真心想眼前這個女孩子叫自己俏哥哥,應該就是帥哥哥的意思,隻不過他現在沒心情跟她開這種玩笑,還有正事要做,林代真看著她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這麼熟悉這裏?”
那女孩子道:“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叫耶律幼衝。”
林代真道:“你姓耶律,你是遼國人?”
耶律幼衝仿道:“嗯。”
林代真道:“我問你剛才裏麵那虯髯大漢是誰?”
耶律幼衝道:“剛才那虯髯大漢叫蕭斡裏刺,是遼國的六院司大王,我是六院司大王府的一個丫鬟。”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衝說得遼國,應該是西遼,是遼國被金國滅了之後,由遼國一個叫耶律大石的在西北召集殘部到西域建立的遼國。由於這會講究血緣關係,擁護耶律大石建立的西遼政權的遼人自然更多,此時勢力橫掃中亞,與在臨潢府稱帝的移剌窩斡建立的遼國實力自然不可同日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