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人問了問,還是沒人認識耶律幼衝,林代真正感覺耶律幼衝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時候,耶律幼衝在城內一個地方向林代真揮著手。
林代真隻能從城樓上走下來。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耶律幼衝估計早餓了,急著要吃飯。
林代真替夾了一些菜,道:“你吃慢一點,先喝點水吧。”
耶律幼衝喝了點水,看著林代真笑道:“還是你對我最好。”
林代真道:“這戰爭能不能不打了?再打下去這耳朵城都沒菜賣了。”
耶律幼衝邊吃邊道:“這次是花剌子模國侵略我們的,我們是被逼還手,再撐幾天他們應該就會受不了撤軍,到時再出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林代真道:“就因為三年前那麼屁大一點的事,然後現在一打就停下來,何必呢?”
耶律幼衝道:“你不懂,這關係著我們遼國的國威。”
林代真道:“可是三年前,確實是他們的人在你們統治的地方為官期間被殺,本來交出凶手就沒今天這個事。硬要為這個所謂的國威,把原本一件小事弄得越來越嚴重,現在應該死了上幾萬人了吧?”
耶律幼衝道:“跟這些野蠻人講道理是多此一舉。”
林代真道:“如果文明人都不講道理,那還不如野蠻人呢。”
耶律幼衝道:“以前我們遼國在中原的時候,跟金國人講道理,結果我們被金國趕到這大漠裏來,你們宋國跟金國人講道理,結果你們宋國被趕到了南方。”
林代真說不過耶律幼衝,道:“聽說你們的駝駱兵都折損有好幾千,騎兵更是折損應該上萬,為了包庇一個殺人犯,這值不值的?”
耶律幼衝放下碗快端起一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道:“大不了到時遷都。”
林代真道:“還遷,不是你的都,你當然這麼說,你知不知道遷都很不吉利。”
耶律幼衝道:“我也有付出過。”
林代真道:“我沒感覺到。”
耶律幼衝把左手的衣袖卷起來,隻見裏麵果然裹著紗布,紗布上還有淤血泌出來:“看到沒?這是被飛來的冷箭打中的。”
林代真道:“讓我看看。”
耶律幼衝把衣袖拉下來道:“別看了,小傷而與,我腰上還一下呢,幸虧昨天穿了盔甲,傷口不深。”
看著眼前這個耶律幼衝又是下毒,又是衝鋒陷陣,受了傷竟如此這般的鎮定自若,關羽刮骨療傷也不是這樣的,心想這人還是不是個女人啊?
林代真道:“那個,剛才我上城樓上去,怎麼沒一個人認識你?”
耶律幼衝道:“他們是無名小卒,我是三軍的左先鋒,他們守城的士兵怎麼會認識我?”
林代真道:“但也不至於沒一個人認識你吧?”
耶律幼衝道:“遼國的將軍好多都是姓耶律的,就像金國很多將軍都姓完顏一樣,小兵小卒當然不知道,他們最多隻知道我姓耶律。”
林代真道:“你們郡主跑哪去了?”
耶律幼衝道:“你不會想見我們郡主吧?”
林代真道:“隻是問候一下,你打了這麼大的敗仗,現在讓敵軍攻到城下來了,你們的皇帝不會要治她的罪吧?”
耶律幼衝道:“不會的,勝敗乃兵家常識,隻有你們漢人才喜歡隨便喜歡拿這個治人的罪。”
林代真道:“這可不是小事啊,小則損兵折將,大則有可能你們遼國的首都保不住。”
耶律幼衝道:“怎麼,你好像很想看到我們郡主被治罪?”
林代真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你們郡主不會打仗就不要去打,你看現在釀成這局麵,萬一這耳朵城被敵軍打進來,大家都要成亡國奴。”
耶律幼衝道:“這些年郡主南征北戰多年,雖算不上用兵如神,但敗的如此慘重也是頭一次。這都怪那個‘拔汗那’節度使隱瞞軍情,虛報軍功,以至於讓花剌子模國的軍隊長驅直入,現在連郡主都擋不住了。”
林代真道:“那你們現在怎麼辦?”
耶律幼衝道:“我想再頂幾天應該他們就會撤了,他們攻城之時也損傷慘重,實在不行,就遷都。”
林代真道:“你別想著動不動遷都,這耳朵城這麼多人,哪能說遷就遷,再說能遷到哪去啊?”
耶律幼衝道:“我是說實在沒辦法才這麼幹,現在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