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腿暫時不能獨立行走,還需休養一個半月”終於,老頑童說出了重點。
我明明是被嘯霧一掌打到了腹部,然後滾落進溪水中,怎麼會傷到腿呢?昕悅暗自納悶著。
“你中的那一掌極大地損傷了內髒,才會導致你昏迷七天。不過經過我這幾天的治療,已經無大礙了。至於你的腿,該是你在昏迷時撞上了溪中的大峭石所致。這一個半月,你的腿不能用力,否則會導致剛剛接好的經脈再度斷裂,那就麻煩了。”無牽像是猜到了昕悅的心思,自顧自地解釋著。
昕悅一臉感激地看著老頑童,誠懇地道:“謝謝無牽爺爺!這一個多月就要辛苦你了!”
無牽橫眉一歪,一臉怪異地看著昕悅,“小悅,誰說我要留下來照顧你了?”
昕悅一臉困惑,“爺爺,我…我是病患…”
無牽麵色一正,滿臉的正義凜然,“我把你從一個半死人醫成了一個正常病患,怎麼,你還要我這一把老骨頭來照顧你?現在你醒了,老爺子我要雲遊四海去也,三個月之後回來。”
昕悅慌了,一把抓住了無牽的長袍,“等…等等!無牽爺爺,你說我的腿要休養一個多月,你這一走,我一個人豈不是會餓死在此地?”
老頑童不滿意了,“誰說你是一個人?”蒼老的手指向了那層薄薄的白布簾,“裏麵還住著一個呢。”
昕悅樂了,敢情這老家夥夠意思,還特意留下一個小廝照顧我。神醫果真是大好人呐,名不虛傳!
“他斷了手,你斷了腿,你們倆正好互相扶持……這日子,勉強能湊合”無牽邪邪一笑,眸中閃動著惡作劇般的光芒。
昕悅的表情徹底石化!
“你們倆倒也命大,竟然同一天為我所救,一個倒在明澗溪西側,一個昏死在明澗溪東側。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剛弄進來一個,又馬上發現另一個。本來那日就要出穀的,硬是讓你們這倆兔崽子拖了七天。那小子命比你賤,受的傷比你重,卻在兩日前就清醒了。你這臭丫頭,今日總算是醒了。”
原本沉浸在石化情緒中的昕悅,突然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無牽爺爺,你這一走,屋裏不就隻剩我們兩個人了?你說的那小子,萬一企圖對我不軌怎麼辦?爺爺,你就留下來吧,好不好?”
老頑童似笑非笑地盯著藍昕悅,一臉壞笑,“他…對你不軌?你們倆在一起,我擔心比較危險的是他呢。哈哈哈哈…
丫頭,放心吧!相處兩日後,我對這小子的人品絕對放心。既然你們都醒了,我現在可以安心出穀了。你們倆的藥單子放在桌上硯台下,藥材在隔壁房,食材在隔壁的隔壁,至於怎麼配合才能活命,你們自行商議。老朽,出遊去也!”
老頑童趁昕悅晃神之際,將長袍袖口輕輕從昕悅手中抽出,逃命似地往外奔去,行至門口,他突然回頭,對著乳白布簾裏的人喊道:“小子,這幾個月,你們給我好好活著!”
一個清潤的聲音自簾帳內響起,“師父放心,我們一定活著等你回來!”音色如山澗跳躍的泉水,清澈透明,隱隱有著陽光的味道。
無牽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掛著一縷淡淡的微笑,神色中湧動著對自由的向往,轉過身,飄逸健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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