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豁達的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過自己的生活，他準備坐下一輛公交車，到達下一個麵試的地方，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半年的時間，他是耗費不起的。
“真是我眼花了？也太真實了吧。”林牧等了許久，還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起來，自己似乎還得開會，雖然這會議開不開是他說了算的，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作為老板，還是不要隨便翹掉工作的好。
於是他準備下樓，去往會議室。
張天鳴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大廈，心中思緒萬千。
牧光科技集團，這將是他接下來麵試的地方。
“專業有些不對口，但勉強還做得來，加油。”張天鳴給自己打氣，隨後堅定的邁步，向著這大廈的旋轉門走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世界停止了，時間和空間都被定格在這一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想脫離這個世界？斬斷這份命運？”
龍形的黑影再現，林牧剛要下樓，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世界已然停止運轉，這片空間已經被神秘的力量控製，能夠思考的，隻有林牧和張天鳴兩人。
而兩人身前，卻都出現了一道光幕。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天鳴看著光幕，這回他不可能再視而不見了。
同樣看著光幕的林牧，卻是明白，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眼前的這些……真的不是在做夢？
“回答我，看著你們的心，回答我。”聲音突然變得嚴厲，響徹二人的心底，“你們要的，到底是怎樣的人生？是庸碌的活下去？還是踏步向前，走向未知的世界？回答我。”
“庸碌？未知？”盡管驚恐，但林牧卻是被這兩個詞語深深的吸引住了，他每天做的，不就是所謂的庸碌嗎？他所向往的，不就是未知的樂趣與超凡的人生嗎？
“踏步向前？”張天鳴同樣被這聲音震懾，看著麵前的大廈，除了震驚它的恢弘，更多的，卻是立於鋼鐵都市的艱辛。
“麵試通過了又能怎樣？每天重複著每天的故事，一直到終老，所謂的追求也是虛假。”這些東西，張天鳴以前都強迫自己不去想，但現在，在這聲音的引導下，他爆發了。
“看來你們都有了答案。”
“既然這樣。”林牧和張天鳴感覺渾身一鬆，自己又能控製身體了，“向前一步，走向不確定的未來，這光幕裏的一切，充滿了危險，但也充滿了希望。退後一步，即為放棄，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怎麼選，自己決定。”
龍形黑影把選擇權重新交付給了兩人。
“危險？這個世界難道就不危險？到處都是披著人皮，卻食人腦髓的怪物。”冷笑一聲，林牧踏前一步，走進了光幕，“因為我也是這種怪物，所以我不懼怕。”
和林牧的堅決不同，張天鳴想要放棄，但向後一步，卻總是踏不出來，“生活強奸了所有人。這是誰說的？確實精辟。”
張天鳴不知為何，心底響起了這句話，他狠狠攥緊拳頭，眼神中閃爍著和平時不一樣的光芒，那是心靈深處最真實的本心，也是張天鳴看清這個隻能踩著屍骨，踏著血漿，沒有未來的世界的真實。
“現在的我……現在的我，我真他媽想強奸生活。”張天鳴難得爆了句粗口。
他想到了果斷離去的女友，想到了人事部主管的冷漠，也想到了父母整日皺著眉頭的憂慮，“是啊！斬斷這份命運也沒什麼不好。”張天鳴終於踏步向前，走進了光幕。
“就讓我……偶爾任性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