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麼卑鄙的人,我想傷害的隻有你這個殺人犯,不會牽連無辜的人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傻子。”他微微的揚起了頭,語氣裏幾分不屑。
“那就好。”孟複放鬆了神經。
“你弟弟是天生的傻子?”
孟複愣了幾秒,他不懂古澤為什麼突然提起孟毅,隱隱的仍舊擔心古澤會暗地裏傷害孟毅,“不是,他原本是好的,小時候得了腦膜炎,父母一直很忙沒有及時治療,智商就停留在了五歲。古先生,我弟弟他什麼也不懂,您別對他做什麼。”
“我說過我不會對他做什麼,不會傷害他,至於別人要是傷害他,我就管不著了。”
“這是什麼意思?”別人?是誰?
“上次在法庭上的那個女人是你姑姑吧。”
“嗯。”孟複點頭,他的手指攥了起來,他有預感古澤要說什麼,他忽然間很害怕古澤接下來的話。
古澤很滿意孟複的表現,這樣的緊張,這樣的害怕,整個心都在懸著,他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看到你姑姑走在前麵,你弟弟跟在後麵,兩隻胳膊上都跨了購物袋,還艱難的捧著一束花。你弟弟一直不住的打噴嚏,可是你姑姑走的很急,突然的回過頭說了什麼,似乎是回過頭在催他。”
孟複的嘴唇變得慘白慘白的,憤怒和悲傷交織在臉上,一滴汗從額頭流到了臉頰,古澤的心情變得好一點了,他繼續道,“你弟弟好像哭的很厲害,他應該是對花粉過敏吧。你是不是沒有對你的姑姑交代這件事,還是說你姑姑明知道你弟弟花粉過敏還是讓他捧著花。”
“我沒有和姑姑說過,她應該沒有注意到。”他艱難的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蒼白無力的解釋著。
明明臨走時還特別說的,不是嗎?
“你知道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嗎?”他沒有指望古澤會給他一個答案,隻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孟毅的現狀。
“怎麼?你姑姑沒有告訴你嗎?”古澤反問道,身體向前探,努力的觀察著孟複的神情,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
“沒有。”
“嗬。”古澤輕笑出聲,“孟複,就這樣下去吧,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說完便走出了門,背影裏剪出了報複的快感。
監獄外的天空是藍的,監獄裏的天空是灰的。
古澤坐上車回去的時候,心情已經沒有了那麼抑鬱,他看著秘書遞過來的一個相冊,一頁一頁的翻著。
照片上的人是孟毅和謝真真。
孟毅一臉無辜的樣子提著姑姑的包,或是跟在表哥葉延後麵,臉上是不是露出天真的笑容,好似這時間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
謝真真像往常一樣見朋友,上鋼琴課。
這些都是極其平常的照片,不過古澤很清楚這是給孟複重重打擊的有力武器,看著最喜歡的兩個人,一個被親姑姑置之不顧,一個被愛人淡而忘卻。
“古先生,監獄裏的關係已經打通了。”
“怎麼樣?了解他在監獄裏的情況了嗎?”
“他被黑社會的少主狄駿罩住了,目前沒有人敢動他。”
剛剛恢複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打入了穀底,手中的相冊重重的摔在了車上,古澤不禁罵道,“媽的。他以為有人罩住就可以了嗎?不會就這麼簡單的。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