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爆發就像岩漿突然從火山口那樣噴烈而出,始料未及,怎麼也躲不掉,沾上熔漿便是蝕骨化身。
孟複在大年初三的時候去特意去了何家,以前總是熱鬧的何家這時隻剩下門上的對聯增添一點虛無的喜氣。
帶了一些新鮮的餃子和禮品,照舊迎接他的是罵聲,不過何父倒是對他寬容一些了,讓他留下了餃子,擺擺手讓他回家。
他有些欣慰畢竟他們肯吃他包的餃子。
然而,不過走了幾步,後背便被食盒子砸中了。
他回過頭看著何母淚中含著恨,“你假惺惺的幹什麼,我女兒走了,我的整個家都毀了,都是你害的。”
孟複回過頭,堪堪的忍受何母的辱罵。
“孟複,你不是要補償我們夫婦嗎?你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們夫婦嗎?”何母頓了頓,臉部微微抽搐,“你去求古澤給我家融資,求他幫我家度過難關。”
他抬起眼,不知道為什麼何母會對他提出這種要求,他們既然是何漫雨的父母,古澤不是應該幫助他們的嗎?
“我……”
“你不願答應?你害死了我女兒連這點要求都不願答應?”
“古澤他恨我。”他低著頭答道。
“你走吧,孟複。”何父別過頭道。
他沒走,他自認為對不起何家夫婦,對不起古澤,可是,若是能求得何家夫婦的一點原諒,他想了想,他願意去求古澤。
盡管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我答應。”
何母甩過何父的手,轉身進了房間,很快伴隨著何父身影的消失,隻餘下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大年初九,餐廳正式開門。也許是大家還沒從新年的喜慶中緩過神來,這一天餐廳並不忙。孟複一直盤算著該如何向古澤開口,又該以什麼樣的立場開口,他知道這是何母有意的刁難。
仇人的求助又有誰肯幫忙。
這夜,古澤的手指一直在他的紅纓上摩挲,碾磨。
他的氣喘的有點厲害,一直努力的壓抑著,直到古澤釋放了,他方才有種解脫的感覺。
裝了事情的心,沉甸甸的。
千斤重一般。
古澤穿了褲子並沒有馬上離開,像是想著什麼事,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氤氳了彼此的眼。
“古先生。”這是他第一次在性事之後主動的叫古澤。
古澤望著他的眼,眸子有著淡淡的柔光。
像是鑲嵌了窗外淺淺的月光。
“什麼事?”
他望著格子枕頭,腳趾縮著,暗自喘著氣,甚至做好了要挨打的準備,“我……”
半晌也沒說出口,果然,他還是有些害怕的。
“你有什麼事?”煙離唇,口裏呼出淡淡的煙圈。
“能不能幫助何伯父,何伯母?”
終於說出了口,聲音輕輕的,卻有種視死如歸的意味。
剛要送到唇邊的煙,驀地,頓住了,古澤站起身將煙頭撚在桌子上,煙滅了,寥寥一絲,半截煙頭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孟複的心猛然一跳,那塊巨石頭就好像從高空直直的砸到了他的心上。
古澤回頭望著他,眸子裏盡是怒火,“孟複,你怎麼知道何家的事,你要我幫助何家,你憑什麼要求我幫助何家?孟複,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是個該死的殺人犯。”他走近了,惡狠狠的盯著孟複,“你是不是以為我上了你,你就有資格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