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逼到極致,也許一把刀子不夠,更多的刀子,毒箭,統統的插在身上,血窟窿多了,血都流盡了,也就不覺得痛了。
他又去脫自己的褲子。
然後,全身赤luo的麵對著古澤,流水一般的音色,“做吧,這樣會讓我痛苦,這樣就已經足夠讓我痛苦了。”
所以,不要再有什麼其他的舉動了,不要牆紙,不提謝真真,也不要所謂的“家”,他早就已經沒有家了。
古澤那點喜悅之色完全的消失了,他想生氣,可更多的是覺得悲哀,這種悲哀在心裏紮了根,瘋狂的滋長起來。
他隻是靠近了,緊緊的抱住了孟複,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的緊緊的抱住了,“孟複,並不隻是這樣。”
“不是這樣,還有什麼,還要什麼?”
“我不想讓你痛了。孟複。”
孟複一怔,像是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謊言,他一動不動,覺得古澤的身上很熱,也很涼。很矛盾交織在一起。
這天晚上,古澤沒有跟他做/愛,隻是抱住了他,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他一般的抱住了他。
古澤閉著眼睛,發瘋一般的想念孟複,他能聽見自己不規律的有力的線條,他想,孟複,你就沒有想過想過驗證我的心跳嗎?
我的心跳,是真的。
古澤說,現在公司很混亂,讓孟複在這個家裏呆一個星期。
孟複點頭。
想了想,他又解釋,“一個星期之後,一切都會好的,我會讓你出來工作。”
“嗯。”
然而,他已經不想做古澤的助理,也厭惡呆在那間辦公室了。
古澤又從書房拿來了一張紙,遞給了孟複,“這上麵都是很好看的懸疑電影,你可以自己在網絡上搜索看看。”
那是昨天晚上,他起夜去書房的電腦上搜索的,然後用筆記了下來。
“謝謝。”
“還有,冰箱裏有水果和零食,想吃的時候就去拿。”
“嗯。”
“我會早點回來。”
走時,又不自覺的加了一句,好似孟複就是那個在等待他歸來的“妻子”,可心裏明鏡似的,孟複不會等他。
“嗯。”
這聲“嗯”回答的很遲疑,卻終究從孟複的喉嚨裏泄了出來,古澤漾起了微微的暖意。
古澤一走,孟複就躺在了沙發上,那張紙輕飄飄的從手裏滑落了,落在了地毯上,消失在孟複的眸子裏。
手機不斷提示有短信的聲音,他知道是文雪言發過來的,文雪言還在想法設法的讓他離開。
早在那天古澤就將他的手機號碼換了,他不知道文雪言是從哪裏得知的。
睜眼,再閉眼。
他的手悠悠的垂在一邊,他盯著手腕的傷疤,孟複,如果那刀片割的再深一點的話,會不會反而是一種解脫。
如此過了三天。
古澤買了新鮮的水果,打開冰箱,卻發現從前水果零食一點都沒少,電視上也沒有絲毫的播放記錄,他回頭,看著住在沙發上發呆了孟複。
那個人就是這樣靜靜的坐了一天又一天嗎?
像個被掏空靈魂的木偶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