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想想,我們世世代代,都靠山吃山,你們可以不進去,也許有危險,對,危險!”
“可是如果今天我們不把這個危險鏟除,那麼明天呢,後天呢,你們以為誰能躲得過去麼!?”
小個子男人的一聲聲義正言辭,幾乎將底下的那群人砸的頭暈八素,頓時,一個個醒悟了。
對,這個小個子男人說的沒錯,他們今天可以不去,因為有危險,可是他們世世代代靠山吃山,如果有天不能靠山吃山了,那麼他們怎麼活下去!?
即使裏麵沒有他們的親人,可是為了吃上那一口飯,又怎麼能不去拚!?
況且,隻是說可能有危險呢,那麼多人一起進去,也不一定會出事啊,也許他們進去找到了那些失蹤的人,也許他們找到了他們為什麼失蹤的原因,所有的一切還跟從前一樣,什麼都不會變呢?
或許,每個人的心裏都是如此想,即使曾經有人為之付出生命,可是隻要那個出事的人不是自己,每個人都會認為自己會是那個特殊特例的人,人人如此,從不例外,所以,人心裏的自信心才會暴漲,因為不曾經曆,所以誰也不會再不曾經曆過的事情上犯錯乃至醒悟。
就在族長與賀剛相對而視的瞬間,就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們對視的那一刻,底下有人紛紛舉手了,那一隻隻舉起的手,像是雨後的春筍般冒出來,數不勝數。
“我來!”
“我來——”
“我也去!”
“加上我……”
一個聲如洪鍾般的聲音響起時,眾人在紛紛轉頭看到那是個女人且是村子裏聲音最大力氣最大的女人時,紛紛不客氣的笑了,當然,那絕對是嗤笑聲。
“我說,黃大嗓,沒事你湊這個熱鬧幹嘛!?”
“就是,再說了,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跟你一個女人有什麼幹係!?”
“你們家男人既然都參加了,你就算了,還是好好在家帶孩子養孩子吧,這個熱鬧啊,你就甭湊了!”
說話的都是男人,且都是平常跟黃大嗓家關係不錯的人,有些奚落聲也沒有惡意,這裏的人們向來都善良,不會故意去辱罵別人,這在他們看來是很不道德的,頂多是湊個熱鬧而已。
夏伊朵轉頭看去,才看到那個黃大嗓似乎是個塊頭比較結實的女人,說不上肥胖跟魁梧,頂多就是比較結實而已,比一般的女人胖上一些而已,女人的身高與她差不多,隻不過皮膚比較黑,大約是常年在外勞作曬黑的緣故。
隻見她脖子一哽,毫不客氣的回擊了過去,“怎麼樣!?興許你們男人參加,就不許我們女人參加了!族長又沒有明說女人不能參加,既然沒有明說,也就是女人可以參加了!難道——”
黃大嗓粗粗的眉毛往上一挑,端的是個凶狀,“你們覺得你們比族長還要大麼?族長的話你們都可以不聽了!”
黃大嗓的這句話落,剛才還在跟她吵鬧的男人頓時粗紅了脖子,最終隻是無奈的擺擺手妥協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爭,在這鄉村十裏地誰不清楚跟你黃大嗓爭辯,那還能討上個好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