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小的房間裏,隻擺放著幾件簡單的家具,家具都是半舊不新的,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幾把凳子,外加一個木製的小櫃子,構成了全部的房景。
莫麟笙站在床頭,看著床上麵色慘白的寧曉寒,擔心的問道:“寧叔,曉寒怎麼樣了?”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麵帶憂色,半響才道:“麟笙,你跟思雨先回去吧。”
方思雨有些緊張,交叉的小手不停地揪著衣角:“寧叔,那……曉寒……曉寒……沒事吧?”
寧坤調整了下心情,看向兩個小孩笑了笑:“沒有大礙,隻是被蟲子咬了,我待會兒給曉寒上點藥,明天應該就能跟你們一起出去玩了!”
莫麟笙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但終究是又把話悶了回去。
兩個小孩見寧坤說寧曉寒沒事,和寧叔告了別便回去了。
剛出了門,悶了一肚子話的方思雨就忍不住開口了:“麟笙,你說曉寒真沒事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寧曉寒的傷不是她弄的,但她總覺得這事和自己脫不了幹係一樣,心裏總有隱隱的不安。
莫麟笙雖然才七八歲,但心思卻玲瓏剔透,遠比一般小孩成熟,一路上方思雨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裏,心下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但他本就不是多話之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道:“你不要擔心了,寧叔都說曉寒沒什麼事那就應該不要緊。”
“可是……”方思雨還想說什麼,抬頭卻見莫麟笙已經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了,於是趕緊小跑幾步跟了上去,兩個人並肩而行。
走了好一會兒,方思雨望向旁邊的莫麟笙:“麟笙,你說寧叔會不會怪我們?我們三個是一起出去玩的,現在就曉寒一個人出了事,我娘會不會打我啊?”
“不會的。”莫麟笙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我們又沒毒。”
言下之意就是那是蟲子咬的跟我們沒關係。
方思雨笑了,小小的臉蛋上紅撲撲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夕陽下,兩個小小的身影並肩而行,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似乎他們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寧家房間裏。
寧坤的神色已不複剛才的輕鬆,相反是滿臉凝重。
莫麟笙他們說曉寒出事之前是在村西老王家後麵的大桑樹上玩的,曉寒和麟笙在樹上摘桑子,思雨等的急了便在樹下大聲喊他,然而曉寒半天沒應。麟笙便爬到樹上去喚他,這才看到曉寒的異狀,於是趕緊叫思雨回來喊他去。
桑樹,紫脹,昏迷不醒,一碰傷口就出血……這些症狀讓寧坤越來越不安,寧坤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寧坤以前在一個修仙門派呆過,但因為資質不足在門派地位很低所以碌碌無為。後來碰到了寧曉寒的娘便索性離開了門派,和寧曉寒的娘一起落戶在了杏荷村。寧曉寒的娘難產而死,寧坤便一人撫養寧曉寒長大成人,說起來,寧坤人長的不錯,性子又老實,但就是倔,而且是死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