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室的大窗戶處,圍觀的醫生護士一直在低聲議論。
“奇怪,這少年看起來很健康嘛,哪有什麼病?”有個國字臉的醫生疑惑不已。
“嗬,你的眼力也就那樣了,這要沒病,還考個啥?”旁邊另一個高個醫生露出瞧不起他的神情。
“你能看出?行,你說他什麼病吧!”前麵那國字臉的醫生不服了。
“這我哪看得出來?”高個醫生聳聳肩。
“切!”旁邊幾個正等著聽他分析的醫生護士頓時翻起了白眼。
“切什麼切,我雖然看不出,但我有腦子,至少知道這小孩肯定有病。你們隻要看看她媽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兒子要沒病,她能這麼愁?”高個醫生分辯著。
“得了吧!這麼推誰不會誰?不過方醫生肯定能看出來,人又帥又有實力,人家還是高材生呢!”旁邊一個年輕女護士有點花癡地看著方俊揚。
“……”眾人無不一臉黑線地看她。
治療室內,方俊揚聽不清眾人在議論什麼,也沒心思去聽,一邊假裝反複詢問少年母親一些細節情況,一邊用眼角去瞥方院長的手勢。
方院長的手勢,比著他自己的腰。
“指著腰?難道是腰有問題?可是腰有問題,跟咳嗽有什麼關係?還是說,那是指經脈?但會是哪條?足少陽膽經?還是足太陰脾經?”方俊揚心裏不停琢磨。
另一邊,在顧愷一的辦公室裏,王升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治療室方向的那麵牆壁。
他當然不是在看牆,而是施展透視眼,看向治療室內。
看著一籌莫展的方俊揚,他不禁笑出了聲,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那少年確實是有病的,隻不過這病有點巧,並不是一般望聞問切能輕易搞得清楚。
雖然時間緊,可這考題選得真不賴!看來,這次選考題的人,是下了心思的。
甚至連羅院長悄悄打手勢,王升也看在眼裏,但卻笑得更開心了。
方俊揚這傻貨,要能看懂才叫奇了!
時間不斷過去,終於到了半個小時時間,方俊揚終於無可奈何地放棄,向四名評審官道歉,表示自己看不出這少年的病症來。
徐邵華暗感失望,不過仍安慰了他幾句,然後轉頭看向大窗戶外,叫了一聲:“黃權!你去把王升叫過來!”
大窗戶外一名三十來歲的男醫生答應一聲,轉身很快走到了辦公室,正要敲門,卻見房門被拉開,王升走了出來。
“黃哥不用叫了,該我了吧?”王升笑著道。
“對對,小方馬上考完了。”黃醫生忙道。
“那我們過去吧。”王升抬腳朝治療室那邊走去。
“別灰心,這年頭,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小方難道還能在中醫部呆一輩子?”黃醫生轉身和他並肩而行,低聲忽然來了一句。
“啊?”王升一愣,轉頭看他。
“我能看出,小升你是有實力的,而且學醫也有天分。加上現在顧醫生收了你做徒弟,估計兩三年,就能獨擋一麵了。小方來咱們中醫部,肯定是混資曆來的,將來肯定要離開。等他一走,咱們中醫部還不就指著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了!”黃醫生同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