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時，王升仍在思考笑臉駝子教他的東西。
所謂的“動作”學起來並不複雜，雖然姿勢有點古怪，但他花了不到兩分鍾，就已經掌握。
難處在於，笑臉駝子告訴他，這個動作，是一套所謂的“內家拳”的養氣動作，每天勤練，能讓練習者慢慢培養出“氣”來。
笑臉駝子並沒有向他解釋什麼是“氣”，但王升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從小在武俠片裏麵看的“內功”“真氣”。
然後第二反應，想到了“炁”。
這沒人比他更精通的奇異之物，在不少古人的理解中，便是“氣”。
不過，“炁”的定義在古書上有好幾種，部分人將它等同於“氣”，然後進行分解衍推，化至中醫理論之中來治療病人，這和“炁”的真實含義，其實並不相同。
柳氏九針便是並不讚同這種做法的一種神奇醫術，在它的理論之內，“炁”是高於所謂行走於經脈絡理之中的“氣”的存在，是人體的基本能量。
因此王升雖然想到了“炁”，卻並沒有將它和笑臉駝子所說的“氣”結合起來。
另一個原因，就是笑臉駝子教他養氣的第一個動作，有一句口訣，叫“閉氣守脈”，是指讓呼吸變得緩慢甚至停頓，讓吸入體內的空氣停留在肺部，進而透入身體各處。
這個，已經是指“空氣”了，絕對和“炁”這種超出身體局限的能量沒關係。
笑臉駝子教完這動作，便離開了醫院，留下王升一個人在樓頂苦思了一整個中午，然後又在中醫部一邊工作一邊思索了整個下午。
他已經嚐試過以這動作來進行練習，但不知道是否因為練習時間過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效果。
有點像之前他剛學四體並固的第一個動作時，一開始一直把握不到竅門的那情況。
看來，這確實需要多加揣摩才行。
到婦產科後，王升才知道雲月瑜今天有手術，至少還要兩三個小時才能結束。他想了想，索性就在她的辦公室內等著。
不得不說，對比起來，中醫部確實是全三院最不受待見的科室。雲月瑜這個主任，擁有一間大的獨立辦公室，而整個中醫部，所有人共用一間大辦公室，連以前的蔣主任，也在那辦公室內辦公。
而且，中醫部每個醫生的診室都很小，並且除了徐邵華和顧愷一，其它醫生都是兩人共用一間診室。
不過院方給的理由也是令人信服，因為中醫部確實是全院所有科室裏麵，病患數量最少的一科。
平時非常清閑，一個一天能診治至少八十人的普通主治醫生，一天十多個病人的情況非常常見。名氣比較大的副主任醫生顧愷一和徐邵華，一天也就二三十個病人而已。
據說，要不是必須設置中醫部，方院長甚至早想把中醫部給撤了。
相比之下，婦產科可就忙多了，雲月瑜這個主任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加班都是常態。自然而然，受到優待也屬正常。
王升在雲月瑜的辦公室裏，深吸一口氣，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將左腿抬起，腳放到了右肩上，再將右腿盤到了左臀下。
這對柔韌性要求非常高，但王升做這動作時，卻發覺竟是如此輕鬆，仿佛自己的筋骨天生就這麼柔韌一般。
笑臉駝子告訴他，這是易骨的功勞，之所以先以外力助王升易骨，為的就是能夠更好地培基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