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五臉色難看地低聲道：“陽光小區這附近十多條街區，凡是混街麵的，都要給他交‘月金’，手下有二百多號兄弟，是……是這邊的地頭蛇。”
王升訝道：“比你還地頭蛇？”
稽五苦笑道：“升哥，我算毛的地頭蛇啊！也就在陽光小區這條街上能有點頭臉。每個月我都給給標哥交八千塊的月金，還不包括他和他手下的兄弟到我那麻將館打牌的免單，跟他比，我真是不算什麼人物……”
王升這才恍然。
地下世界的事，他確實不太清楚，知道也就老五、天興幫等，但這世界的情況顯然比他了解的要得要多了，像這個標哥，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原來這麼厲害。
想到這，他心中一動，低聲問道：“他和天興幫比起來如何？”
稽五道：“那肯定沒法比，人家天興幫是整個華中市都名聲響當當的幫派，標哥跟人家比，就像我跟標哥比一樣。”
王升大概了解了中間的關係，若有所悟。
白經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臉色，就知道場麵被自己鎮住了。他唇角微含嘲諷笑容，道：“王醫生，你以為隨便找了幾個混混，就能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嗬，我白某人向來葷素不忌，認識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還多！老五這癟三出去嚇唬嚇唬那些不經事的小孩還行，拿來嚇我？”
王升雙眉微微鎖起。
門外的眾住戶，此時就算不清楚標哥什麼人物，也都明白了那絕對是老五惹不起的對象，無不愕然。
“搞什麼鬼，還以為姓白的惡貫滿盈了，怎麼他們都不敢上了？”
“不知道那個標哥是什麼人，但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下完了，那年輕人被得都不敢動了！雷聲大雨點小，搞什麼飛機，害我空歡喜一場！”
“剛才那麼拽，我還以為他們真的很厲害，真特麼臉都丟光了！”
……
白經理穩穩坐在真皮辦公椅上，還翹起了二郎腿，雙手輕輕搭在椅子扶手上麵，悠然道：“砸？哈，王升啊王升，咱們這麼說吧，有本事就親自動手，你帶的這些小蚱蜢，不敢在我的地方上蹦達！”
王升緩緩道：“是嗎？”
白經理伸手指著稽五：“看見他那表情了嗎？我告訴你那是什麼表情，那就叫‘慫’！”
他肆無忌憚地嘲諷著稽五，但後者卻不敢說什麼，臉上肌肉不斷抽搐著，啪地一聲，把手機扔回桌上。
白經理臉色一變：“我的手機，你也敢扔？”
稽五一驚，張口道：“我不是故意……”話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太示弱，慌忙閉上了嘴。
白經理本就是故意找他茬，一把抓起手機，撥出了標哥的電話。
稽五大驚，失措地看向王升。
這下完了！白經理這顯然是要向標哥告狀，自己豈不是要糟！
片刻後，電話接通，白經理直接按下了免提鍵，道：“喂？大哥嗎？是我。”
那頭傳來一個鼻腔有點重的男聲：“你小子又想找我喝酒？今晚不行，我還得陪你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