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澀然道:“死了七年了!他是我服侍過的最厲害的一代館主,可是天不憐人,他才三十多歲,就與世長辭。我在素家做了五十年的家仆,原本以為先館主能夠讓素家醫術發揚光大,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說著眼眶又濕潤起來,唏噓不已。
王升溫聲道:“那你們館主沒有子女嗎?”
老大爺搖頭道:“不,不但有,而且有一對,龍鳳胎,兒子和女兒各一個。可惜的是,他們也走了。”
王升吃驚地道:“走了?!”難道是死了?
老大爺再次搖頭:“別誤會,不是死了,他們是真的走了。哥哥跟著他媽媽出了國,不肯接手家裏的醫館。剩下妹妹,是個有誌氣的女孩子,才十二歲,就毅然決定接手父親的醫館。可是,現在她也走了……我不怪她,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哪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
王升皺眉道:“那這醫館是已經關門了吧?”
老大爺黯然道:“是,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關門了。但是,我怎忍心這裏的家業被毀掉?要是讓那些無恥之徒奪走,先館主九泉之下不會安心的!”
王升奇道:“無恥之徒?奪走?你這醫館還有人要奪?”
老大爺歎道:“他們不是要奪這個館,而是要奪在我手裏的《素醫秉術》這本醫書。”
王升越聽越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奪你的東西?你的這本醫書又有什麼好奪的?”
老大爺猶豫片刻,道:“原本這事我不該多說,但事到如今,再不報名,明天就截止了,隻好從權。有人覬覦素家的這本祖傳醫書!這是素家百多年來的醫術集萃,怎也不能落到素家人以外的人手中去!”
王升沉吟道:“我捋一捋先。有人想搶你手裏的一本醫書,你不希望它落進別人手裏,所以一直保護著——為什麼這本醫書,不是在你們之前的那個館主手裏,卻在你手裏?”
老大爺神情又一黯:“她不想再承擔素家的壓力,所以將它給了我。”
王升皺眉道:“這和中醫大賽又有什麼關係?”
老大爺露出憤怒之色:“對方曾經親自來找過我,我當然要和他據理力爭,甚至以死相抗。最後,那人就跟我說,這本書素家的人反正也學不會,留在這也是浪費,他願意跟我打個賭,假如素家的人能夠拿到中醫大賽分賽區複賽的前十名,就證明素家的人是學懂了這本醫書的,他就放棄搶奪醫書。”
王升大訝道:“他真肯放棄?”
老大爺解釋道:“他當初搶書的理由,是說這本書留在這裏會被浪費。假如素家的人能用醫書上的醫術取得好名次,說明素家的人有本事學好這本書,那就不會浪費,他自然也不會搶了。”
王升莞爾道:“這麼說,那個人還是好心了?”
老大爺憤怒地道:“他怎麼可能好心!他要是好心,怎麼會找流氓來我們醫館搗亂,砸東西翻找醫書,還曾經搜我的身,但是我把醫書早就藏起來了,他們找不著,就打我,威脅我。”
王升也不禁雙眉一挑,道:“有了今天這教訓,他們以後不敢再隨便來了。不過老爺子,我有點奇怪,他既然和你有了賭約,為什麼還要找流氓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