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王升登時一震,動作僵住。
他怎會知道的!
蕭意河對他的反應顯然相當滿意,道:“從知道你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嗬,你想不到紀廣博和我是多年老友吧,當初他去赴柳老的壽宴、讓侄兒拜師失敗的事,早就告訴我了。我們還曾一起調查過你,因此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隻不過沒告訴別人罷了。”
王升目光淩厲起來,緩緩鬆開車,退開三步,才道:“你早知道我是誰,卻還和我賭?”
萬萬想不到,這老醫生竟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真是千算萬算,沒算著這一著。
當初他和紀廣博的侄兒競爭成為針神徒弟的機會,最後以他勝出結束。沒想到隔了這麼久之後,竟然因為當初那件事,泄露了他的身份。
蕭意河眼中透出得意之色,道:“不和你賭,我怎會有機會拿到《素醫秉術》呢?你既然是針神的徒弟,那就該知道你師父最重要信諾,假如你賭輸了還違諾,我隻要去找他,他就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王升恍然大悟。
蕭意河繼續道:“本來你讓門衛傳話說你是素氏醫館的人時,我還不知道來的是針神柳重陽的徒弟,可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你,真是老天成全,哈!”
王升沉下臉來,道:“你得意得似乎太早了。”
蕭意河微微冷笑,道:“早?不早。你當我不知道柳老的針術,能夠無中生有地創造出疾病來嗎?你打的心思,不外就是自己動手,讓我出現偏頭痛的症狀,再騙我是我本來就有的,讓我輸掉賭約。可惜的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用針!”
王升凝視著這老狐狸。
蕭意河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連皺紋都加深了:“不過你也不需要太自責,畢竟還年輕,教訓就是經驗,將來你終究還是會成長起來的。不過,現在得先交學費,這場賭約,你輸了!”
王升緩緩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蕭意河微微一怔:“我?搞錯什麼?”
王升突然露出笑容,道:“你以為我是想用針術給你下暗招?嗬!你未免太小看了針神的徒弟了!”
蕭意河笑容消失,冷冷道:“想要蒙騙我的話,你還嫩點。”
王升莞爾道:“虧你還是名醫,難道真以為堂堂針神,是隻靠針術成就的名氣嗎?我師父他老人家的醫術,貫結古今,集前人所未及之大成,哪是你能隨便看得透的?”
蕭意河終於不耐煩了,冷然道:“不知道你在胡扯什麼!”
王升邊說邊搖頭:“唉,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本來見識就相當有限。我跟你賭,完全不是因為我要用針術,而是因為你本來就有偏頭痛的毛病,隻不過自己沒注意到罷了。很可能,你平時還在服用健體的藥物,對疼痛的忍耐力比常人更強,才會沒有注意到那一點疼痛。”
蕭意河不禁聽懵了,脫口道:“一點?哪有什麼一點?我現在明明感覺好……噢!”臉色突然一變,一聲輕呼,抬手輕捂著左前額。
奇怪,為什麼竟然有輕微的疼痛感湧來?!
王升看著他這神情,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