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不是基督徒,也不信仰任何神靈,可她覺得這次,她的運氣簡直糟透了。
對一個受過高等教育,還略帶幾分潔癖的年輕美麗健康的女士來說,這樣解決大小便,實在是一種很不愉快的心理和身體體驗。
更別說,過道那邊,還有撲克牌男子這樣的異性存在,即使他們此前素不相識,可好歹前麵還打了些許眉眼官司,她相信,任何正常男人都不會對一個渾身帶著尿一騷一味,或者屎臭味的女人,再說一聲:“嗨,美麗的Mandem!”
所以,人生最痛苦的事,不僅是處在被恐一怖一分子劫持的飛機上,而是,想上廁所,卻沒有一個現成幹淨的衛生間供自己自由使用。
要命還是要自尊?先前那位中槍的乘客已經為其他人做出了榜樣,葉紅魚承認,如果真的讓她選的話,她隻能先選前者,隻有活著的人,自尊才有價值,死人的自尊是不值錢的。
不到最後一刻,許多人都不想為自己的自尊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陣很難聞的尿騷味已經在飛機這個狹小的空間蔓延,看來,有些乘客實在忍不住了,隻能在座位上大小便了。
如果注定要死的話,這些乘客也不想臨死前還考慮自尊臉麵這等華而不實的東西。
但葉紅魚還是暫時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她寧肯繼續忍著。
飛機大概又飛行了半個小時,在這期間,葉紅魚幾次偷瞄到過道那邊的撲克牌男子與他的同伴進行過幾次無聲的交流,但兩人顯然都無法下定決心動手。
飛機窗外的景色也開始變了,下麵已經不是海洋,變成了陸地和城市。
即使從飛機上看到下麵特殊的建築標識並不是很清楚,曾經來過南美的葉紅魚明白,飛機此時應該從墨洗哥的上空飛過。
但這架飛機並沒有在當地的機場降落,而是繼續向前飛,這讓葉紅魚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如果說先前看到陸地和城市,她還希望在機場降落時,劫機者跟相關部門能夠協商解決,能夠釋放人質的話,現在看起來,似乎不現實。
她不知道這飛機上的燃料還能支持多長時間,但看飛機的速度變的不緊不慢起來,相信飛機上的染料應該能夠支持劫機者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到底這夥劫機者的目的地在哪呢?難不成最終並不在南美的官方機場。
畢竟,如果是在機場降落,那麼,機場應該準備了足夠的安保措施,甚至在機場的許多製高點上都安了狙一擊手,隻要這些劫機者在機場一冒頭,就會有爆一頭的危險。
就算狙擊手解決不了全部,還有撲克牌男子以及自己這等有身手的人配合。最終解救人質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可惜,他們能想到的,這些劫機者應該都想到了,敢劫持飛機的,應該沒有蠢蛋。
這時,一個在後麵一直控製局勢的劫機者從後邊來到了在過道上巡邏的劫機者身邊。
兩人站立的距離距離葉紅魚他們的座位不過兩米過一點,這兩人說話時,並沒有特意放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