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終究還是有別於他人。誰能告訴她原因呢?母親麼?她自是不會再問了。
也曾猜想過那個女孩和自己的關係,卻不若母親說的,她竟是自己的前世?同是自己,截然不同的命運,又是為何?難道今生,自己的存在隻為彌補前生的缺憾麼?離開姥姥的別院,忘了饑餓的蕊兒漫無目的的走著。
"少小姐,你可讓我好找!王爺派奴才來請小姐。"劉管家看到無精打采的蕊兒,一臉興奮的說道。
"劉伯伯,抱我走好不好呀。"蕊兒有些累,小手牽著劉管家的衣襟。
"好,我這就抱著蕊兒去找王爺。"劉管家蹲下身來,雙手環著蕊兒,把蕊兒抱了起來。朝正廳走去。這位少小姐,劉管家可是喜歡的緊,說起來,他還算是看著她長大的。蕊兒對待像他這樣的下人們都極好,這一點上很像王爺,因此深得王府下人們的喜愛。
“姥爺怎的不親自來尋我?”往日,一旦知道蕊兒來了,姥爺便親自去姥姥的別院尋她,帶她去釣魚賞花。
“王爺近日可是忙得緊呢,來府中送拜帖的人都快踏破了瑞王府的門檻。”想起這些,劉管家無奈至極。
“府上發生什麼事了麼?”蕊兒很是疑惑?姥爺在外征戰數十載,帝都中亦沒有幾位至交好友,誰人會來拜見早已歸隱的姥爺呢?
"這個,蕊兒還是直接去問王爺吧。"作為下人,劉管家也不是很清楚。
再問亦是無意,蕊兒安靜的趴在劉管家的懷中,走過一條長廊,來到姥爺的居所。院內早已燈火通明。
"我的外孫女可來了。"端王爺從座位上站起,將蕊兒從劉管家的懷裏抱了過來。
"姥爺,你那個籠子裏養的是什麼蟲子呀?"剛到正堂,蕊兒就看到姥爺的桌及上放著個小籠子,籠子用細竹編製,很是精致,姥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籠子裏小動物。直到蕊兒進門來,姥爺才注意到自己。那小蟲有什麼特別之處?姥爺竟看得這般認真。
"籠子裏呀,關的是霸王蟀,它可是我花了重金購得。"王爺一見蕊兒,白日裏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大好。
"霸王蟀?那不就是隻蟋蟀麼?醫書上常見,做藥引之用。姥爺養它做什麼?"蕊兒拿起桌上的小籠子,仔細的端詳著,活的蟋蟀她還是頭次見。
“這少小姐可有所不知啦,眼下它可是王爺的寶貝。”站在一旁的管家抬頭看著籠子。
“寶貝?比我還重要嗎?”蕊兒揚起認真的小臉,對上姥爺笑意盈盈的雙眸。
“誰人能及蕊兒在我心中的地位?更何況區區一隻蟋蟀!"王爺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蕊兒的嫩白的臉蛋,慈愛之色盡顯。
"蕊兒既然有興趣,不如猜猜看便是,猜對了,姥爺把這些銀票都送與你,怎樣?"見蕊兒不似往日裏的精神奕奕,上官穆浩從懷中取出大把銀票遞於蕊兒麵前。
"恩,容我想想啊。"蕊兒的眼神投向站在一旁的劉管家,"賭錢?"看著劉管家的嘴形,話到嘴邊,蕊兒又換了個詞。姥爺都這把年紀了,還玩小孩子家家的遊戲,真是個老小孩兒。
“賭錢?嗬嗬,也對!我也是用它賺了大筆銀票呢。”聽聞,王爺和管家皆是一驚,不同於管家的低頭不語,王爺則是仰頭大笑。手中的銀票亦是抖了抖。"姥爺說到做到,這些銀兩全歸蕊兒啦。"王爺看著蕊兒興奮的小臉,千金能博蕊兒一笑,值啦。
劉管家看著眼前的王爺,放下心來。不知為何,王爺和這位少小姐甚是投緣,隻要一見到她,多大的陰霾都會消散。跟隨王爺身邊二十餘載,記憶裏的王爺是位鐵骨錚錚的硬漢,他的溫情隻為那個人而存在,自從她離開,王爺的心也跟著走了,整日裏對著那棵芙蓉樹,借醉來麻痹自己。許是上天的眷顧,從王爺第一眼見到還在繈褓中的蕊兒時,曾經的王爺又回來了,不比從前,他的臉上多了份慈愛,少了分剛硬,看到那樣的將軍,自己即喜也憂,時間卻向他證明,他的擔憂是多餘的。有時候,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如若說,蕊兒是王爺的心頭肉,而同是孫輩,二小姐家的小少爺隻能遠遠的看著騎在王爺脖子上的蕊兒大喊著,“姥爺,快跑!”,他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