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的右手在空白的畫紙上移動起來,依照著日記的情景,她慢慢在畫紙上勾勒出二樓的榮永亦年少時的模樣,特別是明亮卻沒有光明的雙眼……
第二天,紫蘇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空空的腹腔難受得緊。
胃酸也抗議得不行。
看到草地上的晨露,紫蘇有些麻木地準備補充一下水份。
可是她剛彎下腰來,立刻就有黑西裝的保鏢衝到她的麵前黑著臉警告她,什麼都不準碰。
然後這群大男人直接用腳在她周圍的草地上密集地走了一遍,確定露水全部掉落土地中,這麼離開紫蘇的視線。
紫蘇真是氣急了。
靳澤曜,你真是好樣的。
居然連草葉上的露水都不給她喝。
腦海裏閃過被發現計謀的念頭,可是她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雖然靳澤曜時刻有攝像頭監視著她,但她當時低著頭,情緒也沒有外露,不可能發現她的計劃。
這是鐵了心想把她活活餓死的節奏。
對於一個柔弱的女人,靳澤曜居然能做到這麼狠,大家族的繼承人都有這份狠厲麼?
不可能。
這個男人背後肯定有不同尋常的身份。
首領的猜測是對的。
紫蘇靠回大樹上,米白色的裙子已經四處粘滿了泥土,她懶得理會。
抬起頭,望著高高聳的大樹,思緒又陷入柯銘心的日記中去。
從榮永亦複明之後,柯銘心這個姑娘為了她的竹馬把自己弄得眾叛親離。
柯銘心周圍的人都覺得她不過是榮永亦少年時期的玩伴而已,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而且都覺得她不該騷擾榮永亦,還胡攪蠻纏想擾亂妹妹的幸福。
柯銘心的養父說:“你跟永亦小時候關係再好,那也隻是小時候,現在的永亦在,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就算他沒有失憶,他也愛的是你妹妹。”
養母說:“小心,我真後悔當時收養了你,你走吧,自己出去住吧,除了過年,以後別回來了。”
一句別再回去,柯銘心一個人生活五年多。
再以後,柯銘心這姑娘想回都回不去了,她可能是知道了找回榮永亦的記憶沒有可能,所以去旅遊,其實是去尋死。
就連尋死她都把自己弄得像莫名失蹤一樣,她善良得想讓所有人都鬆口氣,不再覺得她的負擔。
真是個傻姑娘,臨死的最後卻還是不願意忘記榮永亦。
最後的拜托讓她身為一個無情特工都覺得心疼。
……
萬畝別墅的三樓陽台。
靳澤曜倚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站著,明媚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拿著手機接聽電話:“收購成功的結果我知道了,新聞發布會隨便安排個人去,不要拿這種小事來煩我。”
把電話另一頭的下屬一通吼,靳澤曜終於把電話掛掉了。
對著樹林深處的某一處看了一眼,他把手機扔到旁邊的小圓桌上,拿起圓桌上放著的平板電腦。
平板上顯示著風景如畫的綠林畫麵。
綠林中一些散亂的白色很是顯眼。
畫麵赫然是監控紫蘇的畫麵。
隻見紫蘇一直坐在大樹前沒有挪動位置,全然不顧樹林裏是否髒亂,是否有野獸。
真是個肮髒的女人。
靳澤曜一臉嫌棄地看著屏幕,一臉不屑卻沒有把它立刻關掉。